于我看来,不论是吾父还是世伯,都与那张士元相差甚远!”
“王辰玉,尔怎可腹诽生父!”
王世懋气坏了,骂他倒也是算了,可古人最讲究父子纲常,当众诋毁父亲,那是真正的离经叛道。
他忍无可忍,上来就要动手。
“过来,老夫要带你回南直隶,好好管教!”
可管家王九连忙挡在二人面前,朝着王世懋拱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好说歹说将其拦下来,王九朝着自家公子很是担忧地劝慰说道。
“公子,你便少说两句吧,父不言子之过,况且还是在.你这你这”
王衡却满不在乎的样子,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了一般,挥一挥衣袖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从今往后,我不再读什么‘心学’也不再学什么‘程朱理学’,唯有一个学问是值得我去学的。”
他眼神中露出炽热。
“那便是张圣人的‘张学’‘新学’‘科学’!”
说完这些话,他便转身离去,头也不回的样子,朝着不远处快要落下的夕阳疾步跑去。
“老夫打死这个不肖子孙,元驭兄你快来看看啊!汝之麒麟子都被那张士元骗成个什么样子了~”
听闻此言,那王世懋捶胸顿足,气得身子都直抽抽了。
好歹是别人家的孩子,若是自家子弟,他不得气昏过去?
王世懋扯着嗓子喊道。
“王九你莫要拦我,快将那不肖子追回来!”
“还有王冏伯那臭小子,二人简直是一丘之貉,将家丁派出去,给他们通通抓回来!”
南京。
应天府衙门。
海瑞看着接连送上来的奏报,整个人身子都在发颤。
“一石米涨价将近三成!”
“一斤涨到了一百文钱!”
“绸缎一匹更是涨到十两银子!”
他怒不可遏的样子。
“这群江南士绅发了狂,物价牵一发而动全身,米价布价上涨一成便会有无数百姓,因此而过不下去日子。
眼下物价上涨至此,江南士绅这是要公然对抗朝廷么?”
“汝贤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殷正茂坐在大堂上,跟海瑞相比,他倒是显得沉稳许多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江南织造此举一出,必然引发江南士族强烈反弹,这是在动他们的根子,想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海瑞则是一拍桌案,怒不可遏的样子。
“借贷之法还有租借织机之法,皆是利国利民之策,可这些人所为一己之私,竟然要放江南百姓生计于不顾,难道他们赚的银子还不够多么?”
他撇过头看向上头的殷正茂,很是不客气地说道。
“殷抚台能在巡抚衙门高枕无忧,可海某却是夜夜睡不着。
我看也不必跟江南士族弄什么弯弯绕绕,朝廷自有法度,让派遣衙门捕快,将那群囤货居奇之硕鼠通通缉拿归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