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被张允修给点破了,倒是有些羞愧。
张允修则是很不客气地说道:“世伯,非是小侄多嘴,这全天下士绅商贾皆可反对新政改革,独独勋贵不能,尔等与国同休,难道不知道这般道理么?”
“这”
张溶竟一时间有些没底气了。
正如张允修所说,他们这群国公爷、侯爷、伯爷,各个皆是与国同休。
皇帝和张居正推行改革,短期内看似折损了他们的利益,实际上也是维持了他们的富贵。
毕竟改朝换代之后,你还能当上这个国公爷么?
大明朝的兴衰乃是跟他们息息相关的。
相反,那些清流官员就完全不同了,大明朝就算是亡了,他们照样也能“另投明主”,只不过是换个皇帝罢了。
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症结,张溶重重叹了一口气,他近来额头上的皱纹越发深刻,腰板也不再如从前那般直了。
“老夫实在是老咯~觉得实力不济,若是在从前,怎会让这些小辈不受管束?”
他似有些惆怅的样子,十分诚恳对张允修说道。
“士元所说乃肺腑之言,老夫会意了,今后就算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也定然让这群小崽子齐心协力。
我大明朝之新政必然推行!这开海之策也必然达成!”
张溶的眼神开始变得坚定起来,这些日子以来,开海之利早已经通过朝议,还有报纸深入人心了。
人人皆知开海之利,可却没有人敢更进一步,归根结底还是受着江南士族的影响。
张允修则是悠悠然说道:“朝堂之上的事情,不一定要在朝堂解决,解决了朝堂之外的影响,也同样能够事半功倍。”
此言一出,让张溶惊讶莫名,他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无奈叹息着说道。
“尔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城府心计,却不知是福还是祸。”
张允修则是笑着说道:“这奸人奸恶,小侄自然要比他们更加奸恶,才能够成事。”
“罢了罢了。”张溶连连摇头说道。“老夫却也无法管教于你。”
他转而神情变得异常坚定起来。
“这勋贵一事,老夫定然会上心,若再有人敢从中使绊子,我这位英国公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张允修继续提点说道:“必要时候,这京中三大营也得整装待发。”
“这”张溶神情变得凝重,“这些人胆子有这般大?”
张允修悠悠然回答:“杀人放火金腰带,这些人为了赚取几万两银子,可能连命都不要,你说他们会不会铤而走险。”
张溶眼神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一股子老将杀气释放而出,他很是坚决地说道。
“贤侄还请放心,别得不谈,若有人胆敢有谋逆之心,我张溶定要让其看看,吾刀锋利否!”
说完这些,张溶便着急忙慌地准备告辞,不知是要去教训哪家的纨绔子弟了。
可张允修还是给他拦下来。
“怎么?你也打算给老夫开脑瓢不成?”张溶瞪着牛眼,很不满地说道。
“世伯又没病,开什么脑瓢啊。”
张允修露出一丝微笑说道。
“小侄不过是想起一件事情,想要提醒一下世伯。”
“什么?”
张允修上下打量一番对方说道:“世伯近来可有什么身子不适?”
“身体不适?”张溶立马警惕起来,下意识挪了挪屁股。“老夫不会去割后庭,你那治疗肠澼之症的法子,老夫不需要!”
这些日子以来,随着仁民医馆医术的进一步推进,这割后庭肉治疗肠澼之症的法子,已然在京城中出了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