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显纠结了一番,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
“说来有些惭愧,适才恩师与国公爷的谈及,并没有避讳学生,学生想来此间之事,颇有些忧虑”
原来这罗显听到张允修和张溶的谈话之后,对于仁民医馆的未来生出了些许忧虑。
毕竟张允修此举,乃是跟天下士人作对。
若西山真垮了,仁民医馆还能继续研究发展下去么?大明医学院可还能继续开设?
如今可有不少国子监的学子,宁愿放着功名不要,也要加入到大明医学院学习悬壶济世之术。
岐黄之术,如此勃勃生机之景象,罗显翻遍史书也从未见过,有哪个朝廷会如此重视医术。
本朝难能有此善政,罗显可不想再回到从前那个,医者低人一等,靠着愚昧、猜测、玄而又玄的理论治病救人的时候。
张允修有些意外地看向对方,随即露出一个微笑,摸了摸这徒儿的脑袋,即便对方大自己接近二十岁。
“放心吧~尔等安心研究医学,这不过是些许波折罢了。”
些许波折?
罗显瞪大了眼睛,颇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恩师他.好狂啊.
可心里头却不知为什么,莫名升起一阵安心。
回过神来,罗显又试探性地询问说道:“恩师,真要给那成国公上雷击疗法么?”
“你是真想让他死么?”
张允修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没好气地说道。
“不过是吓一吓勋贵们罢了,你那雷击之法要研究,可不能用在人身上,今后另有大用。”
罗显摸了摸脑袋,乖巧应诺。
“是。”
景阳宫。
永宁公主朱尧媖将报纸上头的内容看了又看,颇为气愤地说道。
“这群江南士族简直是胆大包天!这天下倒成了他们的天下了?竟还敢哄抬物价,皇帝哥哥就应该发兵,给他们通通剿灭!”
站在一旁的宫女刘婉儿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她小心翼翼地提醒说道。
“殿下,不可胡言啊~太后娘娘那边可是说.”
“母后也是老糊涂了,怎么支持起那群士绅商贾了?”
朱尧媖撇撇嘴,想起了前几日太后跟皇帝二人的争端。
当日,皇帝前往慈宁宫请安,与太后聊起这江南一事,一时间起了争执。
李太后旁敲侧击,叫皇帝要安分保守些,莫要搞得江南大乱。
“这江南士族非是仇寇,也乃是我大明朝的子民。”
可向来孝顺的万历皇帝,竟然破天荒的在这件事上不松口,直言什么。
“江南积弊已久,儿臣决心整顿,这些士族盘踞江南,搜刮民脂民膏,已经到了不得不改的境地!”
在江南一事上,太后显然更加“保守”,觉得皇帝太过于激进。
可万历皇帝毕竟已然是成年亲政,怎么会对太后言听计从?
二人险些吵了起来,幸亏朱尧媖从中斡旋,方才平息,之后万历皇帝拂袖而去,李太后则是掩面哭泣。
“殿下万万不可这般说。”
听闻永宁公主这番“仗义执言”,小宫女刘婉儿小脸吓得煞白,左右看了看,生怕被其他人听到一般。
若要被李太后知道,她的乖女儿也是这般,非得气炸了不可。
“瞧你那惧怕的样子。”
朱尧媖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是朝堂的事情,我这个公主能做什么,照顾好皇嫂才是要紧事。”
说到这里,她眯起了眼睛朝着刘婉儿嘿嘿一笑。
“怎么样,张士元那《产科千金方》可给本宫要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