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站在旁边暗自咋舌。
这三悟和尚…的確是他从下山以来遇到的最怪一人。
別的不说,光是方才表现出的实力,
虽与许砚相比还差的远,但好似,的確要比那些个所谓的供奉方士强上不少。
在小和尚动手收拾老僧时,许砚早已轻呼了口先天清炁,將周遭的山林精怪全然吹散。
他用望炁术观望过:
这些个精怪如那黑熊精一般无二,都曾吃过不少人,身上也都沾了些打生桩的因果。
看来便是这恶僧在此驱使山间精怪下山,行打生桩之事以害人。
但这僧人,又为何要这么做?
许砚迈步朝前走去,刚想开口问问。
却见已被一巴掌扇倒在地的白眉老僧颤颤巍巍抬起眸子,“呸”一声吐出血水:
“贫僧,贫僧乃是誉王座下供奉…你二人,杀了贫僧却是无事,但若坏了誉王殿下的事儿,这大唐,你二人怕是也待不下去!”
誉王?
许砚眉头一皱。
又是誉王?
先前在昆州城时,他就已对誉王生出了不喜。
好似自他下山以来所遇到的一切恶事,都与这位誉王殿下脱不开关係。
“贫僧可是带著誉王殿下的誉王令来此办事的…”
老僧瞧见这俩人听见誉王名讳都愣了下,还以为自己个儿已嚇住了这和尚与道士,忙不迭从衣服口袋內掏出个猩红猩红的铁製令牌。
“咣当”一声扔在二人面前。
“这事儿,誉王殿下可分外看重的!
若你二人杀了贫僧,误了誉王殿下的事,这下场,你二人想必也明白!”
一提及誉王,老僧不免感觉底气多了不少,竟是扛著被拍得內伤的身体颤颤巍巍想站起来。
“呵…”
但很快,他就听到了轻轻的笑声,
接著看见那穿著灰扑扑道袍的小道士弯腰將令牌捡起,拿在手心隨意看了两眼,接著微微用力,竟直接將这令牌捏成了粉末。
山间微风拂过,从小道士指间,將点点粉末吹了一地。
誉王令,竟被这道人轻轻捏成了粉末?
老僧嘴唇都因为震惊而猛烈抖动起来。
据他所知,誉王令这玩意儿,可是誉王殿下专挑了天下神兵利器,收拢归一后融成冥铁,方才炼製而成的。
至少在誉王府的供奉內,是没人能將誉王令打碎的,就连那位杨师也不行!
可眼前这道人?
他好似意识到:
自己此次,是遭惹到了俩了不得的人物!甚至誉王殿下,都可能因此而受牵连…
“哦?所以你那誉王殿下,是要你来做甚呢?”
许砚嘴角虽掛著笑,瞧上去却带著些寒意。
老僧被许砚这目光一瞧,登时不免打了个寒战,却也是死死闭住嘴,一句话也不愿说出。
他已明了此间景况:
如今自己个儿遭惹到了这祸事,想来是必死无疑了,倒不如硬气些,莫將誉王殿下的计划透露!
可隨著那小道士伸手在他脑壳上轻轻一抚,
老僧的嘴唇便不受控制地自己个儿张了开来,根本控制不住地將誉王殿下的计划说出了口:
“誉王殿下的计划,誉王殿下的计划…”
“炼人为傀…”
“將整个昆州百姓全部炼成人傀,以供殿下驱使,好逐鹿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