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想开口求饶,却也心知已是必死无疑。
“和尚。”
“阿弥陀佛,怎么了,道长?”
“你佛门內的败类,便就交由你了。”
“这是自然,那道长呢?”
“我去看看那所谓阵法…”
“哦?道长还请稍等,待贫僧扫清门户后同去。”
“也可。”
“…”
这声落下后,老僧就见那秀气小和尚笑眯眯凑近他。
下一刻,
“嘭!”
三悟和尚脸上掛著和煦笑意,从地上捡起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狠狠朝老僧砸来。
如砸开核桃壳一样將那脑壳砸的稀烂。
“嘭!”“嘭!”“嘭!”
低沉作响不知在林中迴荡了多久。
小和尚三悟才慢慢悠悠站起身子,走到许砚旁边,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道长,走罢。”
许砚瞧著这小和尚脸上,撒著滴滴点点猩红血珠,恍若一弒杀的邪佛…可笑容却分外纯净,颇有些赤子之心的味道。
“你这和尚,確实挺对小道脾气。”
“走吧。”
…
燕云三州。
晋州。
晋州城中心,誉王府。
身著蟒雀吞龙黑袍的中年男人面色阴鷲地瘫在黑木藤椅上,浑身宛如一滩烂泥般,好似並无丝毫力气。
因了许砚之前隨手扔出的那根鸡骨,誉王所谓“尸缚钉”的把式已被彻彻底底破了功。
不单如此,就连浑身骨头也在这些天来被他全然吐了出来,
只差一点就一命呜呼,最终还是杨师求了深宫中那位,求了件宝物,才勉强帮他保住性命。
虽不能行走自如,想要行走还得靠其余把式来完成,却好歹算是还活著。
在他对面,
穿著緋红色飞鱼服的阴鷲老者杨师正端坐一旁。
“杨师…”
誉王声音显得分外虚弱:
“昴日鸡婆已去了昆州数日,不知缘何还是没见半点消息…”
“饶是那位高人不愿加入我等,好歹也该有个音信传回来才对。”
杨师皱眉,半晌才回话:
“依老夫看,鸡婆怕是已死了。”
“今日过来誉王府前,老夫曾掐指算过那鸡婆性命,见其命星已暗淡,是为死相。”
听到这话,誉王怔了下,面上闪过些苍白。
倒不是因为昴日鸡婆之死而悲切,
他座下方士妖邪不少,鸡婆死了便死了,可——
“那这,杨师,本王该如何?”
“须知昆州可是我等计划的最重要一步,若是没了昆州一州百姓作为人傀…本王怕是很难同其余二位爭斗啊…”
“昆州之地的確不容有失。”
穿著緋红飞鱼服的老人眼底闪过些狠戾:
“依老夫来看,怕是还得殿下您亲自去一趟昆州…”
“若是能与那位高人交好当然再好不过,但若是不能,炼製人傀的计划,也必须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