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扑热息痛。
它的副作用相对较小,对肠胃无刺激,也无肾毒性,起码现在还没发现。临床上,3个月以上,两岁以下的孩子可以使用这种药品。”
大傢伙儿眼睛一亮,下意识拿出本和笔,快速把名字记下来。
有几位同志没听清,还举起手问道:“王世钧,能请你再把名字说一遍吗?是哪几个字呀,我们好记下来。”
王世钧愣了愣,內心突然有些触动。
这些个年轻人知识水平可能不高,生活条件也十分艰苦,但他们都有一颗热忱的心,像这个火红的年月一样激昂而真挚。
眼睛里都有光,望著自己的时候,眉眼明晰得跟电影中的人物一样。
“下课了,下课了!”
哪知道,刁青松黑著脸把粉笔丟在讲桌上,抱著书本走了出去。
眾人一阵骚乱,这才看到刚才的那位邹向阳站在窗外,提著一只破铃鐺敲了起来。
原来,已经到中午了。
大傢伙儿有些不甘的站起身,背著背包向外走去。
注意到王世钧的身影,他们都侧过头望向他。有几个女同志想继续追问他,可看著他匆忙的脚步,还有刚才自己对人家的揶揄,一个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可隨之,四周便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扑热息痛——对乙醯氨基酚》
王世钧写下一行俊秀的粉笔字,搁下粉笔,转身走了出去。
“呀!”
几个女生惊呼一声,连忙又把本和笔掏出来,趴在桌位上一字一顿的抄著,青春洋溢的脸蛋儿上瞬间掛满了笑。
大眼睛望著那道远去的身影,脸颊悄悄红了。
自己这些人刚才那么笑话人家,人家竟然一点都没放在心上。这副胸襟,別说她们,连不少男同志都一阵心折。
陈青橘抄完之后,更是拉著许婉清就追了上去。
王世钧兜兜转转,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微微打扫了下,才坐在坛上,打开自己的军绿色帆布包。
里面装的是谢婶儿给他烙的油饃。隔著布包都能嗅到浓郁的油香,还洋溢著清新的葱味儿。
他咽了下口水,连忙取出一张。可想了想,又轻轻撕掉半边,重新搁了回去。
这个年月,能吃上油饃简直是件奢侈的事情。
当地一直有句谚语,叫“稀饭省,疙瘩费,要吃油饃卖块地。”
在乡亲们眼里,油饃只有在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来客的情况下才捨得做。平日,能喝上一碗清汤寡水的手擀麵就是好日子了。
谢婶儿过惯了苦日子,却捨得给他烙油饃,足见对他的期望。
王世钧咬了一口,抬起头,望著温暖的太阳,眼睛眯了起来。
“这里,这里,咱们就坐这里吧。”
正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响起,四五个身影走了过来。
王世钧一看,果然是陈青橘。
她正拽著有些扭捏的许婉清,后面还跟著两男一女。其中一个名叫陈卫东,他印象深刻。另外两个估计也是河西屯此次选拔的赤脚医生人员,赵莲莲和周得志。
他没想到如此偏僻的地方,也能跟他们撞到一起,便下意识往一旁挪了挪,视线瞟到许婉清微红的脸颊上。
“呀,王世钧,你也在这呀?”
陈青橘故作惊讶的打了个招呼,立刻眉开眼笑,拉著许婉清在他对面坐了下去。
另外几人也只好挨著她坐下,一个个冲王世钧微笑示意。
只有那位名叫陈卫东的小子匆忙瞥了王世钧一眼,便开始给许婉清献殷勤。
他急不可耐的拉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一只大肉包出来,递到许婉清面前道:“许同志,我注意到你好像没带午饭,我请你吃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