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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济州,一路沿济水而上的岳飞一行人,终於是在蓬莱方向的一处岸边,发现了有大队人马路过的痕跡。
“垒土小灶、马蹄印痕,这里应该就是赵权等人上岸的地方了。”
“只不过这么多人,总不能平白无故消失才对!”
岳飞看著不远处逐渐变淡直至无法觉察的踪跡,眉头皱起。
在他看来,既然大军在这里登陆之后,留下的踪跡也表明了赵权的大军向著另一个方向消失的。
但是为什么外界却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呢?
“大哥,兄弟们赶了这么些天的路,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王贵从小和岳飞一起长大,之前听闻岳飞要出门闯荡,王贵二话不说,就跟隨岳飞出了门。
“是啊,大哥。”
“就算咱能坚持,咱的马也要休息啊,连番赶路,都给我的小红瘦的要脱相了。”
张宪坐骑是一匹枣红色骏马,向来爱惜马匹的张宪,看到自己爱马跟著自己吃了这么些天的苦,颇为心疼。
岳飞转过头,看见徐庆、姚政、王经几人同样一副疲惫模样,当即点了点头。
“前面就是登州主城了,我等加快脚步,进了城先吃些酒肉,然后等马匹吃完草料养足精神,再做打算。”
在这群人中,岳飞有著绝对的领袖地位,听岳飞这么一说,所有人顿时喜笑顏开。
进了登州主城,岳飞一行人走在街道上,手里牵著韁绳。
“大哥,这城里怎么这么多巡防兵士?”
“是啊,登州主城又不是什么军事重地,怎么看起来比汴京城的巡逻守卫还多?”
岳飞其实也早就发现了这登州主城比其他地方奇怪的地方。
明明是大白天,街道上怎么隔三差五的,就出现几个巡防士兵?
“不要多事,前面有个脚店,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这间脚店房间规格不大,但是在外面支起来不少凉棚,许多食客都选择在外面的凉棚里用饭。
岳飞一行人相继落座,“店家,快快上些酒肉来,再把我等马匹好生照管,餵些精细草料。”
“客官放心,我这就著人安排!”
不多时,酒肉端上桌面,所有人立即爭先恐后的动起筷子。
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小青年,吃起酒肉一个赛一个的猛。
“王老倌,你家后生也被遣返了?”
“可不嘛!不过回家了也好,待在平海大营当个拿不到餉的丘八,还不如回来帮著老汉我下海打打鱼,忙时种种地。”
“听我家小子说,平海军大部分都被遣返回家了,只留了些身手好的!”
“现在的平海军,还姓不姓宋都难料。”
“前些天夜里,城头上喊杀震天响,第二天却跟没发生什么事一样,真是奇了怪。”
“我听说啊,那天夜里其实是贼人来攻城了,就连咱登州城的指挥使,都叫人捉了去。”
“胡说,昨个儿我还看到王知州在衙门里坐堂来著。”
“不过我家小子说了,平海军確实遣返了一大批吃空餉的人,换了许多不认识的人进来,就连他们直属上司,都换了。”
岳飞听著边上食客们絮絮叨叨的閒话,心里顿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这些人口中的贼人,莫不是赵权?
难道赵权的人躲进了登州城?可为什么外界一点儿消息都没露出呢?
心里越琢磨,岳飞越是怀疑自己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確的。
“三儿、小六,晚上和我去个地方,我要去验证一件事。”
正在抢著盘里剩余不多肉块的王贵和张宪,立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