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烟煤拢共加起来,算上人工、车费,也才二百出头。
对於陈振东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
但是耐不住他这事儿办得妥帖细心。
对於屯子里的孤寡老人来说,他们年纪大了,就算是捡柴火,也有诸多不便。
往往火炕到后半夜,就变得冰凉。
尤其是身上的被子缝缝补补两三年,里面的都变成硬邦邦的湿冷样子,后半夜醒来的时候,感觉跟铁块一样。
而陈振东的这十吨无烟煤,对於这些孤寡老人来说,简直无异於雪中送炭。
老支书站在陈振东身边,看著村里面老人捧著无烟煤,又哭又笑的样子,心情复杂,忍不住感慨道:
“这段日子,我们也赚了点钱。没想到这事儿提早让你给办了。还是东子你门路多。”
陈振东只是笑:
“我厂里面有助农指標,搞个十吨煤过来,不比支书你们求人办事批条子快?”
支书听到后,只是感慨:
“要是这屯子里的年轻人,有你一半的能力,我还当啥支书啊?我早就不干咯,让你们年轻人放心去打天下。”
陈振东接过老支书递过来的烟,客气地叼在嘴里,但因为不喜欢抽菸,只是咬著,没有点燃。
他听到老支书的话语,登时就带了几分嘚瑟,说起了俏皮话:
“支书,要是人人都像我那么能干,那还得了?”
老支书听到这话,登时就乐了:
“夸你两句,你还真喘上了?”
俩人正说著,就见老支书和陈振东之间,探出了一个大圆脑袋。
那后脑勺圆润饱满,连带著一双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叔儿,你看我咋样?我能干不?你下次去镇上的时候,也带我一块儿去唄?”
这大圆脑袋,不是別人,正是陈振东的亲亲大侄子——陈有志。
陈有志这会儿眼巴巴地瞅著陈振东这个老叔。
大有一副陈振东不带他去,他马上跪下来,抱著陈振东的西装裤腿,哭著求陈振东把他当牛做马来使唤。
陈立民在那边瞅著,发现陈振东居然还有几分意动之色,登时就小心起来了。
可別他这个当爹的,被陈有志这个当儿子的比下去,那才是丟脸丟大发了。
这般想著,陈立民就在那暗戳戳地泼冷水:
“你可拉倒吧。你高中刚毕业,读书成绩也不好,你说,你除了吹牛逼,还会干其他事儿吗?”
陈有志怀疑亲爹在针对他。
这不,他这会儿斜眼一睨,就开口:
“爹,你不懂。”
“这吹牛逼,也是一种本事啊。”
“一般的老实人,还真不会吹牛逼呢!”
这话说得,似乎也有道理。
就好比老邵,你要让他吹个牛逼,那简直比研发一个新农机还要难!
陈立民“嘿”了一声,想要出言反驳,却看见陈振东突然转过头来,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我感觉……有志在这方面,確实有点天赋。”
能说会道,爱吹牛逼,三分好的东西,吹成十二分的完美。
这可不就是销冠的必备技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