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针是什么?”一旁徐妙云好奇问。
马天从急救箱里取出注射器,还有药。
“用这个,把药水直接送进血管。”马天举著注射器解释,“好比將军派精兵直取敌营,比汤药大军慢慢攻城更见效。”
徐妙云好奇地触碰玻璃针管:“此物竟能透肤送药?”
“当然。”马天点头。
他瞥见徐妙锦正用指甲偷偷抠桌角,朱漆都被刮出月牙形的白痕。
“会……会疼么?”少女嗓音变调,方才还盛气凌人的桃眼此刻湿漉漉的,像被雨打落的牡丹。
她无意识抓住姐姐的袖子,俏脸都白了。
马天想起医学院时那些怕打针的实习生,故意將药瓶碰撞得叮噹作响:“若小姐哭出声,我送蜜饯赔罪可好?”
……
针尖刺破皮肤的剎那,徐妙锦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她左手死死攥著马天的衣角,右手把姐姐的罗裙揉成了皱巴巴的咸菜,鼻尖哭得通红,偏生那双桃眼还瞪得圆圆的:“你……你定是故意的!”
泪珠子掛在睫毛上,將落未落的样子像晨露压弯的蕊。
马天看著酒精上那点殷红。
其实只冒出米粒大的血珠,却见少女已经抽噎得髮髻都散了半边。
他故意晃了晃剩下的半管药液:“小姐若再闹,这'精兵'可要迷路了。”
话音未落就被绣鞋踹了小腿,徐妙锦哭得还要骂人:“江……江湖骗子……哪有郎中用暗器的!”
窗边的徐妙云突然掩唇轻笑。
她看著妹妹炸毛小猫似的模样,又瞥见马天悄悄把蜜饯盘子往那边推了推,年轻郎中的耳根也红了。
阳光从窗户落下,映著三个人的身影:
一个哭得鬢髮散乱仍不减艷色,一个嘴上嫌弃却连包扎动作都放轻三分,而她这个旁观者,忽然觉得该去吩咐厨房多备些蜜饯了。
徐妙锦眼泪汪汪,看看马天从容收针的模样,她就来气,抓起药枕砸过去:“庸医!屠夫!白无常索命都没你这般狠毒!”
“承蒙夸奖。”马天侧头避开,拿起一个蜜饯,“都哭成猫了,要不要尝尝西域蜜饯?”
徐妙云掩嘴忍笑。
她看著妹妹一边抽噎一边偷瞄蜜饯,马天举著忽远忽近逗弄,妹妹齜牙咧嘴的扑了过去。
当妹妹终於抢到蜜饯破涕为笑时,年轻郎中转身整理药箱的侧脸,也掩不住的笑意。
“小公子睡醒后,我还要检查。”马天朝著姐妹俩道,“你们要不去后院歇会儿?”
徐妙云微微欠身:“多谢先生。”
朱英主动去帮推婴儿车:“夫人,往这边走。”
徐妙锦也起身跟著往里走,还转头对著马天凶巴巴瞪一眼。
马天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他是故意给徐妙锦打针的,其实吃药也行。
谁让这姑娘说他是江湖郎中?可不得把你扎哭了?
这姑娘还蛮可爱的。
哪怕哭的稀里哗啦,却依旧难言那一份天真浪漫。
尤其是那双明媚的桃眸子,乾净清澈,没啥心机的样子。
“那什么狗屁神医,在吗?”
一伙人突然推开大门进来,打断了马天是思绪。
咣当!
桌子被踢飞,为首的男子冷笑:“谁让你在这开医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