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白皙,晃了他的眼。
特么,这女人怎么如此浪?
“郎中,该认真看病了吧?”楚玉媚眼如丝。
“夫人,你后退一点。”马天眨眨眼。
事出反常必有妖,否则,他早就主动出击了,还能被一个女人调戏了?
这是李善长的小夫人,他得镇定。
“夫人来这,老相国知道吗?”他问。
“当然不知道。”楚玉眨眨美目,“你们男人不就喜欢这样么?”
的確是喜欢!
相国夫人,如此放浪,致命诱惑啊。
“夫人,在下只是个郎中。”马天一本正经道,
楚玉却变本加厉,红唇几乎贴上他耳垂:“郎中,不喜欢我?”
脚步声传来,朱英从后院走出。
楚玉灵蛇般滑到三尺外,端庄地理好衣襟。
待朱英掀帘进来,只见楚玉正襟危坐伸著皓腕,马天则满脸通红地抓著听诊器。
“马叔你脸怎么比煮过的虾还红?”少年狐疑地打量。
楚玉掩口咳嗽打断:“神医若不开方子,妾身只好日日来叻扰了。”
“开。”马天快速写下方子。
朱英利落的抓好药,包好,递给楚玉,
楚玉嫵媚一笑,摇曳而去。
朱英走到马天身边,瞪眼:“马叔,你勾引有夫之妇!”
“勾引有夫之妇?”朱元璋大步从后走出来,上下打量马天,“没想到啊,老马,你还好这口?”
马天无语:“是那女人勾引我,我坐怀不乱。”
“刚刚那女人,谁啊?”朱元璋笑问。
马天压低声音道:“是李善长新娶的小夫人,缠上我了。”
朱元璋眼中惊疑闪过。
秋风卷著落叶扫过青石板,楚玉出了济安堂,拐过一个街口。
她忽地驻足,声音比井水还凉:“跟够了吗?”
阴影里转出个翠衫丫鬟,福了福身:“夫人好耳力。”
“李善长有你这样的贴身丫鬟,真是他的福气。”楚玉冷哼。
“你我都不是李善长的人啊,呵呵,达鲁赤大人催得紧。”丫鬟笑著走近,“要你儘快查清那郎中的底细。”
此时的楚玉,没有在济安堂的嫵媚,面色如霜。
她父兄是前元的大臣,大都被徐达攻破后,隨著元帝退去了草原。
途中,她被探马军司看中,特训后,潜入了应天城。
如今,已经是李善长的小夫人。
可她的父兄,还在关外应昌城“我要见达鲁赤。”她转身,雪纱拂过丫鬟面颊,“我要当面向达鲁赤稟报。”
“你如今是韩国公夫人。”丫鬟笑,“达鲁赤可不方便见你。”
楚玉目光如刀:“几个月了,每次都说父兄安好,连封亲笔信都没有!”
秋风阵阵灌进巷子,吹散她强撑的镇定。
丫鬟一把拽住她一缕青丝:“令兄上月试图回大都,被射穿了腿骨。你若再违令,下次射穿的就是令尊的喉咙。”
楚玉跟后退,后背撞上砖墙。
她没来由的想起那个郎中,又想起父兄教她认的第一味草药。
“告诉达鲁赤。”她红唇如染血,“我可以死,但要善待我父兄。”
济安堂。
马天和朱元璋对坐,朱英在煮茶。
铜壶里的水汽豌攀升,朱英分茶时手腕稳得不像少年。
朱元璋喝一口,看向马天问:“李善长的小夫人,怎会盯上你?”
马天两指夹著茶盏转圈:“许是瞧我比韩国公俊朗?”
朱元璋无语瞪一眼:“小心有诈!”
“李善长致仕后,谁都不见。”马天一笑,“却纵容小夫人满城乱窜?確实不对劲。”
朱元璋冷哼一声:“王自污求活,他这是东施效,求死!”
“他下场是不好哟。”马天感慨一声。
作为穿越者,他知道李善长七十多被满门诛杀。
朱皇帝,够狠!
“咱觉得,你还是得给朱英找个先生。”朱元璋看向朱英道。
马天若有所思。
他本不想朱英考取功名的,因为做朱元璋的官,太危险。
但是,朱英现在与燕王府朱高炽交好,那就不一样了。
他读书考功名,以后就是跟著朱高炽,那有前途啊。
“上哪找先生?”马天问。
“咱给你找个。”朱元璋笑道,“以后还能安排进太学。”
“马叔!“朱英插话,“若去太学,我也要继续跟著你学医的。“
马天肯定回答:“那当然!”
半个时辰后,朱元璋离开济安堂。
他拐过街道,毛驤就跟了上来,稟报:“济安堂周围增加了暗卫,不会让朱英再临险地。”
“別干涉他的生活。”朱元璋道。
“暗卫皆扮作市井之徒。”毛骤頜首。
朱元璋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眉:“你查下那个李善长的小夫人。”
毛骤稟报:“那女子叫楚玉,出身飞燕楼,曾经是魁。”
“李先生老了,还做起了新郎。”朱元璋冷笑。
毛骤適时补充:“飞燕楼老钨说,楚玉梳拢之夜,有草原商人掷千金,却被她拒绝了。”
“那她是看上了李善长?”朱元璋讥笑,“也对,毕竟是国公啊,哪个女子不想成为国公夫人呢。”
“韩国公府近日收了三车绍兴黄酒。”毛骤继续稟报,“但守门小廝说,李相国近来只饮西域葡萄酒。每晚都会和这个小夫人小酌几杯。”
朱元璋哼一声:“真如此,挺好。”
“老相国闭门不出。不过,还是有些国公,侯爷从后门去拜访他。”毛骤道。
朱元璋冷哼:“若是只敘情谊,也无妨。”
说著,他停下脚步。
也不知道多久了,没有人来找他喝酒了。
从前,常遇春,徐达,汤和都会找他喝酒,
如今常遇春已经走了十几年,汤和告老还乡了,徐达在京城,不奉詔,不会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