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李怀德眯起眼睛说：“你帮我查查他原配的下落。最好是能想办法让她来厂里闹一场......只要她一露面，我看杨利民这厂长的脸往哪儿搁。”

他说完，拍了拍向南的肩膀继续说：“你放心，等我当上了正厂长，保卫处处长的位置就是你的。”

“孙处长干得好好的，我没必要惦记他的位置。”向南语气平淡地回了一句。

“你啊，还是年纪太小也太老实了。”李怀德压低声音：“孙添石马上就要调走了，这位子空出来，到时候，你不坐，別人可就要坐了......”

向南听完沉默了片刻，终於是点头：“行，那我就去查查看。”

“这就对了！”李怀德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好好干，我亏待不了你的。”

向南从李怀德办公室出来后，径直去了保卫科。

他把张平叫到一边，低声交代道：“我可能要出趟远门，保卫科这边你多盯著点。”

张平听完顿时有些诧异：“科长，您要去多久？”

“说不准。”向南皱著眉头，“最多一个星期左右吧。“

离开保卫科后，向南悄悄去了人事处。

趁著午休时间办公室没人，他翻出了杨厂长的档案。

当看到籍贯一栏时，他不由得挑了挑眉——保城，这倒是巧了，跟何大清是“老乡”。

回到家，向南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对吴倩倩说：“我要去保城几天，我这几天不在家，要是有人找你麻烦，你就先去婶子那边住几天。等我回来了，咱们再还回来。”

吴倩倩抚著隆起的肚子笑著道：“你太紧张了，院子里还有这么多邻居呢，刘婷、娄晓娥她们都会照应我的。”

“她们？”向南系好行李袋，无奈地摇摇头说：“刘婷自己都怀著孕呢，易中海也在想办法对付她。娄晓娥就是个傻白甜，太好糊弄了。而且那丫头太单纯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而秦京如和於莉这些人啊，她们是有利益就靠过来，没好处立马就躲开的那种，根本靠不住。”

“別乱说，被她们听见了多不好。”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听我的，遇到事情別跟她们爭，退一步海阔天空。你现在还怀著孕，凡事都要当心。”

“嗯，知道了。”

向南收拾好行李就出发了。

他乘车来到保城，直奔杨厂长的老家西水河村。这个村子因位於河的西岸而得名。

刚进村就有村民上前询问：“同志，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是红星轧钢厂的採购员，来咱们村採购物资的，您这里有物资吗？我可以高价收购的。”

向南早就想好了理由，而且还让李怀德给他弄了介绍信。

“从四九城来的啊？怎么跑这么远来我们这儿啊？”

“唉，別提了，我是厂里新来的採购员。离四九城近的村子都被其他採购员分完了，我刚进厂，又爭不过他们，只能辛苦点往远处跑了。”

“可是这也太远了吧。”

问话的村民同情地看著向南，觉得他跑这么远实在是不容易。

向南笑了笑：“远点没关係，只要能完成任务就行。大哥，咱们村里要是有多余的物资，我可以高价收购的。”

“行吧，那我带你去见村长，你跟他谈吧。”

“多谢了。”

村长杨森林听完情况，也有些同情地说：“真是辛苦啊，但是我们村子也不是很富裕，能卖的东西確实不多。”

“没关係，有多少算多少吧。”

杨森林通知了村民，家里有鸡、鸭、鱼、蛋什么的想换钱的，可以过来找向南收购。

在等待村民过来的工夫，向南试探著閒聊：“对了，我们轧钢厂的厂长也是保城人，您也姓杨，说不定你们还是亲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