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辞了好长的时间才將其全部辨认出来,而后按照上面的吩咐著手布置。
次日清晨,四长老和五长老收到季风明的邀请,让他们来千秋峰一敘。
两人到达目的地,却发现四下无人,安寧静寂,周围田里种满寒星草,嫩芽隨风摇曳。
往常他们一见面,必然要开始在人前相互讥讽对方。然而此时此刻,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盯著寒星草出神,谁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这种植物,对於修行者来说是路边野草,但对於没有灵根的普通百姓来说,却是最美味的野菜。
两人成婚那年,还未觉醒灵根,日子过得穷困潦倒,就是靠著它,才不至於饿死。
但就算是吃糠咽菜,那时的两人过得很开心,每天憧憬著能过上好日子。
如今他们实现了愿望,穿著最华丽的衣裳,成为人人羡慕的梵音教长老,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许久没有笑过了。
他们早已辟穀,记不清寒星草煮熟后的味道,也找不回当初相依相守时的心境。
沉默中,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两人循著寒星草沿路生长的踪跡,一前一后往山崖走。
来到禁闭室,两人同时伸手要开门,却又在肌肤相触的时候同时收回。
四长老和五长老的目光有短暂的交匯,两人心不在焉,最后再次一齐將门打开。
然后就看见了如落水狗般躺在地上,浑身脏污,还剩下一口气吊著命的季风明。
两人不免一惊。
按照教规,梵音教的长老无故被人伤成这样,他们俩该第一时间將这件事情稟报给浮玉尊者才对。
然而此刻,谁也没有要挪动步伐的意思。
震惊过后,四长老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哟,这不是你男人么?谁把他打成这样的?你快去给他治伤吧,不然死在这里多晦气。”
五长老皱眉,看看他又看看季风明,不解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不是你男人么?”
此言一出,两人的目光再度交匯到一处,几乎要將眼珠子给瞪出来,他们许久没有这般认真地看过对方了。
“你以为我傻吗?”四长老咬牙切齿:“我亲眼看见你们俩青天白日滚在一起,你的肚兜还掛在他的腰上!”
“这里又没有旁人,你何必如此栽赃我!”五长老气急败坏地反驳:“我才亲眼看见你俩滚在一起!你明明是个断袖,为何当初要娶我,还许下与我共度一生的誓言!”
“你少在这里倒打一耙,把你乾的齷齪事推到我头上!季风明他是我徒弟,你是他师娘,你们为什么要背著我搞到一起,为什么要背叛我!”
“你脑子被驴踢了吧!搞在一起的是你们俩!齷齪的也是你们俩!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两人骂起来,完全把地上的季风明当成空气,怒气上头时甚至打起来,不小心踩了季风明好几脚。
打累了也没分出胜负,两人窝著火休息时,宋清辞终於姍姍来迟。
他道:“两位长老別急,有没有可能,你们根本就没有背叛对方,一切都是季风明在从中作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