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停知道,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他死死地反拽住陆陌然的手腕,指甲在他腕上抓出三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药……把我的药给我……”
“什么药?”陆陌然被抓的疼了,低头时终於察觉到他苍白的脸色,心下一惊,在燕停衣兜里没有找到所谓的药,急忙看向躺在地上打滚的绑匪头目:“他的药在什么地方?”
“药?”绑匪头目顿时不打滚了,仔细想想,回答道:“药和他的手机一起放在外面的墙角那里。”
陆陌然本来想让绑匪头目去拿的。
但这样一来,会显得这场绑架太假了。
他只能掰开燕停的手,匆匆忙忙往外跑。
所幸一来一回的距离並不太远,他伸手把药瓶拿起来,正要给燕停送过去,乌泱泱的保鏢突然衝进来,將他死死摁住。
他连忙解释道:“我不是绑匪,是来救人的啊!”
保鏢兵分三路。
几个摁住他,几个进去制服绑匪,还有的从他手里夺过药给燕停送去。
待燕停缓和后,扶著他往外走。
陆陌然被反剪著双手,半张脸与地面亲密接触,吃了一嘴的灰尘,眼看著燕停离开。
他本以为来的是警察,可看这些人的打扮,分明是职业保鏢才对。
没听说过燕停什么时候僱佣了这么多保鏢。
所以这些究竟是谁的人?
疑惑间,摁住他的保鏢把他抬起来,连同绑匪们一起,架著往外走。
他看见工厂外的石子路上停了一辆豪车。
车有些眼熟,但陆陌然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
保鏢们小心翼翼扶著燕停往车边走,车门打开,月色下,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出来,將燕停揽进车內。
与此同时,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把这些绑架犯送到警察局去吧。”
这道声音,陆陌然一时半会儿忘不掉。
“姦夫!”他忽然崩溃地大吼:“燕停明明是我救的,你凭什么来抢我的功劳!”
纵然被骂,车中的人也並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反倒是陆陌然沉不住气,声声哀怨道:“燕停,你真的要跟他走么?就只是因为我没有出席订婚宴,你想用这种方式报復我吗?”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接著说道:“好,我承认那时候是我做的不对,我已经道歉了,你別再闹了!”
车里的人仍没反应,在场的保鏢们却一个个挤眉弄眼,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
其中一个保鏢更是伸手摸摸陆陌然的额头,嘀咕道:“这也没发烧啊,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呢?”
陆陌然睨他一眼,继续朝豪车的方向道:“我答应你,以后儘量少跟眠眠接触,事事以你为先,这还不够吗?”
燕停终於有了反应。
朝守在车外的保鏢招手,而后吩咐了什么。
他刚刚犯了哮喘,说话声有气无力,陆陌然听不清,但下意识觉得燕停这是装不下去了,要向从前那样,不顾一切地朝他奔来。
陆陌然霎时精神抖擞,像一只斗贏的大公鸡。
直到那个保鏢走过来,给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