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源冷声道：“晨光，我如果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可能会觉得我说的太不切实际，但我的这十年確实只能用这八个字来形容，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所以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范晨光摇摇头，“没什么身不由己，都是你自己找的藉口罢了，在你杀死张警官的时候，你已经是个恶魔，必须要接受法律的审判！”

郝源突然嗤笑起来，摇头道：“晨光，我这一生只能由我自己来了结，没有人能够审判我，我知道我打不过你，而且我也不想再继续这种日子，所以……”

说话间，郝源宛如变魔术般，手中多出了一把寒光匕首。

这匕首正是杀死张智杰的凶器。

“郝源，你要干什么！”

范晨光激动不已，猛地往前躥出两步，想要阻止郝源。

郝源迅速往后退，把匕首架在了脖子上，语气平静的说：“別过来，能够死在曾经的好朋友面前，我也不算亏，呵呵！”

“郝源，把陈九江违法犯罪的证据给我！”

范晨光忙摇头，对郝源说道。

郝源嘆了口气，“陈九江对我有恩，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从来都是知恩图报的，你让我出卖陈九江，我做不到……”

顿了顿，郝源话锋一转，深深看了范晨光一眼，道：“晨光，这辈子兄弟一场，能不能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范晨光望著郝源，百感交集，心情无比复杂，更多的是失望和伤感。

郝源难得地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房屋方向，语气柔和许多，“我死后，替我照顾好小玫行吗？她是个可怜的女孩……”

“知道她可怜，你还要枪杀她？”

郝源摇摇头，说：“不，一开始我要枪杀的人是你，我不知道你是晨光，这制止的手枪准心还是不够啊，差点把小玫给误杀……”

范晨光重重地吁了口气，点头道：“我答应你，替你照顾好小玫，但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嘘！”

范晨光正要提要求，郝源笑著朝范晨光做了个嘘的动作，隨即极为丝滑地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喉咙，“一命还一命，我用匕首抹了张智杰的脖子，现在我……呜……我也用这种方式了结自己！”

“郝源！”

范晨光一个箭步衝上去，一把搀扶住了即將倒地的郝源，用手紧紧地捂住郝源涔涔冒血的脖子，一时不知道跟郝源说什么才好。

“呵，这辈子没能跟你和陈虎做一辈子的兄弟，我很遗憾……我的命运从十年前就已经不被我掌握，落得如此结局，是我活该，如果有下辈子，我……呜，我们还能继续当兄弟吗？”

“去了下面，你改过自新，下辈子……我们还是好兄弟！”

范晨光眼眶湿润地望著生机渐逝的郝源低声说道。

郝源用尽力气地笑了笑，“附耳过来！”

范晨光一愣，迅速反应过来，赶紧將耳朵凑到了郝源的嘴边。

也不知道郝源跟范晨光说了一句什么，隨后脖子一歪，撒手人寰，断气时，他瞪大眼睛望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