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还在思索时，苏玉卿隨后的一番话却让他剑眸一颤，神色复杂而迟疑。

“对了徒儿，最后一关试炼，应该降临了镇压乃至克制你之圣体的力量。”

“你当时遭遇了什么？说与为师听来，或许能帮你想到些头绪。”

秦修一时间有些不敢直视苏玉卿那双明媚冷艷的桃眸。

他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告诉师尊，圣祖已经试探出自己其实拥有比他老人家更强的神体了？

短短几息间，秦修脑中飞快闪过好几道想法。

说谎，那显然是不行的。

因为不同的圣体，遭受到的圣祖威压是不同的，师尊很可能听出来端倪。

儘管他的圣体被世人以为未有先例，那他说谎也会误导师尊，最终给予他错误的指导。

这会对他参悟自己的道起反作用。

关键，秦修很清楚自己必须立刻给出答案，因为传法解惑的好事，他没道理会犹豫。

而且机会也只有一次，他总不能今天撒谎，以后想要悟道时，再跟师尊说记错了吧？

“启稟师尊，徒儿当时，曾遇到烈阳高悬，天地却一片刺骨寒意……”

在苏玉卿都快催促时，秦修终於开口了。

他决定，除却神体之外，他要把实话告诉师尊。

这是出於对苏玉卿的信任，毕竟，师尊的道应该很强，否则圣主绝不会这般纵容一介凡体出身的年轻长老。

神体是他最大的秘密，而道又何尝不是师尊最强的底牌？

换做別人，哪怕圣主要求，也是有很多方法敷衍藏私的。

但秦修相信师尊刚才所说『哪怕圣主不说，她也会告诉自己』。

这一刻，海棠飘摇，一对风华绝代的师徒似终於可坦诚相见。

秦修讲述著自己经歷的天地破灭，万物生灭。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一缕私心。

那便是『万物非万物，无天非无法，梦醒非幻灭』蕴藏的真意，他毫无头绪。

但这似乎事关混沌神体之威，毕竟圣祖既然看出了他的神体，又传法於他，所留下的圣言一定是想给他些许指引。

而凭藉师尊在筑基就悟道的惊人悟性，没准能为他解惑。

除了神体之外，秦修没放过任何细节。

而待他讲完之后，苏玉卿桃眸微垂，绝美冷御的容顏上罕见地泛起一抹凝重。

她在海棠树下思索了很久，才缓缓长舒一口气，桃眸审视著秦修，目光终於泛起圣地强者的洞彻如炬。

“你这尊圣体，很强。”

“不止如此，我和圣主先前都以为，你这尊圣体应该偏向於近身搏杀。”

毕竟秦修出身平凡，却筑基四重便圣榜有名，只能是圣体天生能征善战。

而类似夏灵萱的太阴圣体，没有强大的师承以及海量的天材地宝，是难以激发圣威的。

可没想到秦修遭受的並非是力量的镇压，而是玄之又玄的天地异象。

这只能说明他的圣体，不仅擅长搏杀，更蕴藏圣法玄奥。

而苏玉卿將秦修提及的道道异象以心神推演，又沉默许久。

而这次其开口的话，不仅是令秦修肃然起敬，而是当场后脊发凉，汗毛倒竖。

“这种万物破灭，苍穹无光的异象，给为师一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嗯，说得厉害些，犹如混沌初开，天地蒙昧，万物万法都混乱无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