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碧莲，张灵玉必胜。”

“干翻碧莲，小师叔加油。”

“……”

因为张楚嵐一路躺平，即便他之前果断动手击败了唐门的人，眾人对他的印象也没什么改观。

尤其是刚才，张楚嵐和他的职业代打追著张楚嵐入场，一看就充满了黑幕和勾结。

所以此刻大家都认为，接下来的场面也会充分体现“不摇碧莲”“无形大贱”的风姿。

但比赛一开始，场面就超出了他们的想像。

竟然直接动手了？

赛场內。

“小师叔。”

“张楚嵐。”

张楚嵐和张灵玉相对而立，昨夜一场狂奔，两个人的消耗其实不算太多。

就算到现在也就是半斤八两。

此刻说再多都没什么意义，不如直接动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x2。

“广修万劫，证吾神通。”x2。

金光升腾，將场內两道身影都化作最纯粹的金色。

下一刻！两道身影猛然碰撞到了一起。

金光对撞间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最根本的碰撞之下，张楚嵐的金光咒没撑过几个回合就被粉碎。

而后耀眼的雷光猛然爆发。

一道清澈灵动、端庄光明、大开大合之间充满了浩然正气。

一道阴浊晦暗、厚重浑浊、奇诡多变，仿佛每一寸都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两道雷光如同他们的主人一般，此刻都捨弃了一切技巧以最直接的方式进行碰撞。

看台上原本被惊到的观眾又被震惊了一回。

天师府的雷法是不传之秘，能学的人少之又少，更不要说年轻一代中唯一在外行走的张灵玉又不愿意暴露。

所以当他们看到此刻张楚嵐和张灵玉之间的雷法碰撞，纷纷感慨值回票价的同时也在好奇。

怎么感觉张灵玉的雷法这么……不详？

“这到底是什么雷法？怎么和我想像中不太一样啊？”

“对啊！这么充满危险的气息，又让人好奇想要一探究竟的感觉。”

“我怎么感觉张灵玉更有气质了，高冷禁慾的气质加上这股危险的雷法，我觉得我要爱上他了。”

“不是哥们，你不是男的吗？”

看台上老天师眯起了眼睛，眼中久违的闪过一抹欣慰。

说的学坏什么的都是玩笑话。

当他看到张灵玉真的毫不遮掩的使用阴五雷，起手也不再是阳五雷最標准的掌心雷的时候……

他就明白了，自己这个徒弟终於接受了自己的本心。

看来自己备用的驱逐下山计划可以弃用了……

……

“张楚嵐……”

张灵玉此刻眼神中满是清明，看著自己如同化身泥泽一般的阴雷躯体也不再有迷茫。

“这便是真正的我。”

手中说是雷法，但更像是阴浊淤泥的雷光从手中滑落，张灵玉看向张楚嵐轻声开口。

“其实之前我並不喜欢你，因为之前的你和我有些像……”

张灵玉面色无悲无喜，身为龙虎山的小师叔，从一个普通的白化病孤儿成为眾人敬仰的灵玉真人。

虽然他自己一直怀疑自己，受困於內心的枷锁，心境时常挣扎动摇。

但张灵玉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对自己对这个世界都有一定的清晰认知，也包括对自己。

毫无疑问自己是个天才，耽搁了十年修炼却能一路爬到现在的张楚嵐也是个天才，天才之间总有一些相似之处。

从见到张楚嵐的第一面开始，张灵玉就能感觉到张楚嵐不是一个“诚”人……

你能说张灵玉憨直，但不能说张灵玉愚蠢。

他能感觉到张楚嵐和自己一样在隱藏，只不过张灵玉隱藏的是他认为不堪的自己，张楚嵐隱藏的是整个“自我”。

张灵玉厌恶自己，自然也厌恶同样不诚的张楚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