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梦境中的龙虎山上，只留下了无数茫然的全性。

龚庆面色呆滯的杵在原地，刚才狠话放的太快，他在琢磨著自己现在跪下求饶还来不来得及。

但……已经来不及了。

路玄看著掌心三寸“龙虎山”，手掌微微合拢，掌中一切如梦幻泡影般破灭。

龚庆面色惊恐的环顾四周，整座龙虎山从边缘开始支离破碎，破碎的山体树木都化作流光消散。

龚庆本能的思考梦修法中关於黄粱术的记载：黄粱一梦，一醒皆空。

现在自己和进攻龙虎山的全性都在路玄的梦境里，如果梦境破碎，自己和山上的全性会怎么样？

嗯……

好难猜啊！

梦境中的龙虎山上，传来无数全性临死前的哀嚎。

“路道长饶命啊！我真的悔改了。”

“路道长我真是误入的全性，你饶我一命吧！”

“我已经大彻大悟了，饶命啊！”

“我要自首，能把我交给公司吗？”

“狗日的……”

无论是求饶还是咒骂又或者是挣扎，在路玄缓慢合拢的掌心面前都毫无意义。

路玄冷漠的看著掌中龙虎山上的全性。

从路玄踏上龙虎山开始，龚庆一切的谋划都已经落空，龚庆一切的谋划都在路玄的掌中。

陪著龚庆玩了一场，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虽然龚庆可能只会觉得，是他全程当傻子被路玄玩了一遍。

至於那些死在梦境中，彻底从现实消失的全性……

谁让你们是全性来著，全性又没有人权的。

还是那句话，谁让你们是全性呢？

“路玄！路玄！”

死到临头，龚庆望著天穹上路玄冷漠的眼神，好似解脱又好似疯魔。

这该死的路玄，就连给自己多两句解释都不给。

身为反派boss，龚庆確定自己必然会死，临死前想放两句狠话，结果路玄直接就要把他弄死。

该死的！你就不能等一会儿？

让我多说两句话不行吗？

眼看自己一番咒骂路玄丝毫没有波动，还要直接把自己弄死，龚庆气不打一处来。

眼下必死无疑，就算再多放两句狠话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路玄摆明要弄死自己，难道自己还要再喊一遍有本事弄死我？

那总不能等死吧？

身为全性的代掌门，自己绝不能就这么死了。

等等，有了。

龚庆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好点子。

路玄不是道心坚定，完全不把全性当人吗？

那我就临死之前噁心你一把，诛你的心。

身为全性掌门，龚庆对人性洞若观火，自觉明白路玄对全性斩尽杀绝的心態。

无非是认为自己代表著绝对的正义，自己要与恶涇渭分明、势不两立。

可是，世界上哪有分的那么清楚的善恶……

“路玄，你真的认为你能代表正道吗？你以为全性就真的只是全性吗？”

临了，龚庆一脸讥讽的仰天嘶吼。

“名门正派需要全性来证明自己是正派，世家需要全性来做事来背黑锅，就连公司都需要全性来充当缓衝……”

“全性就是个烂泥坑，什么都往全性里面扔，异人界千年的污垢尽数沉淀於此，就连公司都不敢妄动。”

“你以为你能用手中剑盪出朗朗乾坤？就连你的祖师通微显化真人都做不到。”

“你的剑再快也斩不断全性的招牌，黄粱术再强也改变不了天下人心，只要人心有恶全性就不会灭。”

“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全性是杀不完的！”

龚庆一番诛心之言，却没如愿以偿的看到路玄的表情有任何变化。

手掌彻底合拢，龚庆被破灭的梦境彻底碾碎前，只听到路玄的声音似是从天外响起。

“是吗？我试试。”

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