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余令的怒吼声传开,袁万里惊恐的发现队伍里这群总是笑嘻嘻的这一群人突然就换了个面孔。
一股嗜血的味道让人胆寒。
前面的人折返而来,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
两拨人马交匯之际,有人拔刀了,高喊著口號,朝著余令这边的马匹就冲了过来。
“额贼!”
如意怒吼一声就冲了过去,搁在车架子上的长矛顺势抽出。
一手正握,一手反握,怒吼著就刺了上去。
一声痛苦的哀嚎声响起。
袁万里发现举著刀衝过来贼人正捂著脸在地上打滚哀嚎著。
红艷艷的血不断的从指缝里冒了出来。
队伍里,一手拿二尺长短的铁锤的汉子冲了过去,踩著哀嚎那人的胸口,高高扬起手臂,照著脑袋就是一下。
刺耳的哀嚎声戛然而止。
小肥笑了,举起手中的锤子又是一下,喷出的血滋了小肥一脸。
挥著袖子抹了抹脸,望著那塌陷的脑袋,小肥弯腰捡起地上的铁片刀转身退回。
还没死透的汉子看著血红的天,嘴唇哆嗦著。
他满心不解,自己明明喝了圣水的,自己明明喝了圣水的.....
“我不食人!”
“人將食我!”
隨著这两声怒吼在山谷里来回激盪,匯聚在狭隘山道中的数支队伍彻底乱了,全都不要命的往后跑。
望著胡乱的山道,闻香教门主嘴巴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就是自己说的五十人足以的勇气,大吼先声夺人,他们自然会溃散。
这个法子百试不爽。
不乱都显得狭窄的山道,隨著眾人这一乱,就更显得狭隘了。
又有人举著剪子朝著队伍的头马冲了过来。
这一次余令亲自出手,长刀斜劈,贼人半个膀子耷拉在身子上。
林不见惊恐的望著余令。
因为隨著他刚才的那道命令下达,已经有三人因为靠近牲口被捅杀了。
这人真的是文官么?
余令望著两侧的山崖。
隨著那句“我不食人,人將食我”吼声落罢,越来越多的汉子从石头后露出身子,然后朝著余令这边衝来。
望著那四五十號人,望著那各式各样的武器,望著他们那凌乱的阵型,余令鬆了口气。
余令不怕毛贼,就怕有人假扮毛贼。
“他们手里有矛,班长举盾,长矛隨后,列阵,列阵.....”
隨著修允恪的大吼声响起,五人一组的队伍开始合併,变成十人。
修允恪,谢大牙这些出自卫所的几个人立刻成了队长。
他们两人站在最前,身侧的两人从车子摸出木盾,在往后两人各持长矛,其余人拿好自己的武器跟著队长就行。
戚少保的鸳鸯阵在此刻成型。
虽然在兵器上少了丈许长的狼筅,但在这个险隘的山道里,长矛刚好合適。
“杀!”
“杀,圣水已喝,我等无敌,刀枪不入,杀~~”
余令担忧的望著鸳鸯阵。
此刻的鸳鸯阵是一次成型,虽然大家在路上有意无意的练习过很多次,但真刀实枪还是头一次。
谢大牙也忐忑,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他只是听令照做而已。
眼前前面一人举著长矛刺了过来,谢大牙举著木盾迎了上去,胳膊一顿,力道传来。
“刺!”
吴秀忠听著吼声,顺著缝隙悍然出矛,跟他配合的赵不器从下路把矛插了出去。
没有什么样,刺,收,刺,再收,再刺.....
跟著队长往前,吴秀忠望著脚下吐血泡的汉子鬆了口气,吐了一口吐沫道:
“娘的,嚇爷一跳,我还真以为你刀枪不入呢!”
拿著剜刀的茹家护卫走了上来,照著胸口就是一刀,手腕一转,拔刀,换个位置又是一刀。
这两刀快的惊人,捅完了他又把眼睛看向了队长谢添。
就在此时山道里突然响起了雷声,车驾上的余令望著冒烟的鸟銃苦恼的摇摇头,空枪,竟然是空枪!
这一声响,让那个所谓的门主一愣。
信使不是说这帮人是一群小杂鱼么,怎么会有火器?
“我来!”
望著齜牙咧嘴的茹让,余令快速装弹,然后把鸟銃交给了茹让。
“打谁?”
“头上绑头巾的那个!”
枪声再次响起,望著咳嗽的茹让,望著那个带头巾的汉子倒下,余令觉得自己用鸟銃打鸟的愿望怕是难以实现。
茹让兴奋了,打不过余令又如何,自己若是有了这玩意,还练个什么狗屁的马步啊!
“快,快,给我装弹药!”
隨著余令这边的鸳鸯阵陈成型,眾人配合的越来越默契,场面就变成了屠杀。
长矛刺,身后的人补刀,配合越默契,效率也就越高。
那些喝了圣水的人怕了,心念动摇了,哪有什么狗屁的刀枪不入,一轮交锋就死了十多个。
他们怕了,有人准备往山上跑,准备逃了。
下山的时候无可匹敌,等到要跑的时候才发现腿使不上劲。
谢添兴奋了,扯著嗓子怒吼道:
“他们怕了,要跑了,班长阵型,班长阵型.....”
此消彼长,拼的就是那股气,人没气要死,一个队伍若没了气,那就是没了斗志。
隨著一组组的五人小队分开,死的人更多了,血腥味更浓了。
袁万里望著那些跑不了贼人开始跪地求饶。
望著余令这边人毫不留情的扎人心窝子,他猛的乾呕了起来。
一个人头滚了过来,袁万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我靠嫩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