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辅臣不敢看身后,猛地出拳,身前汉子发出一声闷哼,胸口塌了一个大坑。
借著出拳的这股劲,王辅臣猛地往后一跃,將身后衝来的这人抵在了墙上。
脖子感受了一股凉意,屈身出肘,身后汉子捂著肚子倒下。
摸了摸脖子,见並无滑腻感,王辅臣深吸了一口气。
念头还没落下,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炸响,墙面突然多了一条深深的沟痕。
王辅臣这才发现刚才勒自己脖子的是一条铁鞭。
“狗日的,这是你们逼我的!”
王辅臣拔刀了,这把刀是昨日在赌场缴获的。
他戴在身上就是装装样子,他根本就不会用刀。
拔刀,前冲,劈斩,王辅臣发现这刀竟然一点都不顺手。
怒吼一声掷出长刀,借著敌人侧身躲闪之际,王辅臣衝到了他的怀里。
想都没想,下垂的双手直接摸到了敌人的腰间。
变掌为爪,三根手指抠在怀里这人肋骨之间的间隙处,猛地一拉,一声悽惨的痛呼在巷子里迴荡。
三根肋骨被捏到了一起。
见王辅臣奋力又出一拳,这汉子抬手护在身前。
咯嘣声一声脆响,汉子惊恐的望著自己的胳膊。
一拳之威,竟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胳膊砸断,这要砸到脸上.....
“啊~~~”
他的痛呼声才响起,然后就戛然而止,他死死地咬著嘴巴。
王辅臣知道,他是怕声音太大,把外面的人吸引了过来。
也在此时,身后一道巨力传来,王辅臣摔了出去。
扭过头才发现一个手拿瓜锤的汉子正站在自己身后。
汉子见王辅臣挨了自己一锤还能动,不由得咦了一声。
他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锤子。
这一锤下去王辅臣不好受,胸腔內像是著了火一样。
剩余的几个汉子觉得自己等人有些自大了。
六个人在转眼之间被王辅臣干倒了两个。
又是一声炸响,鞭子袭来,王辅臣滚身躲避。
直到这一刻他才確定自己受伤了,因为有些力不从心了。
眼看著贼人一前一后又冲了过来,王辅臣猛咬舌头提神。
不能死啊,自己才混出一个人样,怎么能死呢!
眼看著避无可避的时候,朝著自己挥刀的那个汉子的手突然掉了下来,又是一声压抑的痛呼声。
一条胳膊突然落到了怀里。
看到熟悉的人,王辅臣忍不住道:“守心?”
王辅臣忽然大急道:
“快走,这是一群贼人,你是读书人,快,我帮你挡著,你快些跑,快些去喊人!”
见奋力起身的王辅臣,余令赶紧道:“受伤没?”
“没,挨了一锤!”
“操!”
“啥?”
“额贼!”
“对,是恶贼!”
活著的四个人眼见著就要完成僱主交代的事情了,不承想又横生波折。
又来一个碍事的,他们转过身就朝著余令杀去。
王辅臣想起身帮余令,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
长刀在手的余令仿佛换了一个人。
一只手握在刀柄,另一只手直接握在刀身的刀根上。
如此一来,在这巷子里,长刀就不是累赘了。
“戚氏长刀?”
余令的动作很简单,把长刀当作枪使用,进行矛刺击。
一出手就捅翻一人,搏命之法顷刻见生死。
王辅臣呆住了。
他觉得戏文里都是骗人了,什么大战三百回合,一个回合人就倒了。
刚才自己就打了一会儿都觉得累的不行。
真要三百回合,那还是人么?
捅翻了一人,余令顿时觉得压力顿减。
“守心,身后。”
拖刀,扭身劈斩,先是刺耳的摩擦声,紧接著就是刀子切肉的滋啦声。
王辅臣呆呆地看著。
“回马刀?”
他一直以为余令就是一个读书人。
了不起比別人高一点,看著比別的读书人壮实一些,没想到……
没想到余令竟然这么的能打啊!
剩下的一个汉子见余令竟然如此凶狠,转头就跑。
巷子口小肥静静地站在那里,逃跑的汉子大怒道:
“好狗不挡道,不想死的滚开!”
小肥望著朝自己衝来的那个人笑了一笑,避开身子。
待那人警惕的从自己身边路过,朝著脑袋就是一锤子。
速度极快,根本就看不到小肥出手。
望著这汉子踉蹌的要倒下去,小肥齜牙一笑:
“我可没挡道!”
巷子边如意无奈的嘆了口气:
“我说了让我来,一下子就扎死算求了,你说你用这么大劲干嘛,这脑袋都瘪了……”
见最后一个跑道人也倒地了,余令望著王辅臣道:
“知道这群人是哪来的么?”
王辅臣深吸一口气:
“要么是常家的人,要么是赌场的人,娘的,我也晕了,我都不知道是谁!”
余令蹲下身子將王辅臣背起,低声道:
“先去治伤,明日再查,我现在听你的呼吸声我觉得你受了內伤……”
趴在余令背上的王辅臣笑了。
这辈子值了,出去有的吹了。
一个府的二把手,长安府的同知竟然背著自己,这辈子值了。
“守心,我有点困!”
心里一安定,王辅臣觉得自己有点困了。
“別睡!”
“我没睡,应该是死不了,就是脱力了!”
“你应该去找个师傅!”
“谁!”
“苦心大师很厉害,一个人走到京城,然后一个人又从京城走了回来……”
“能打?”
“应该说很能打!”
“我跟他学能和你一样厉害不?”
余令深吸一口气:“你会跟吕布一样厉害!”
王辅臣笑了,他喜欢別人夸讚他。
因为在李家的时候总是挨打,从未得到夸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