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女兵,“如果刚才有人贸然翻动尸体...”
“轰!”猴子在远处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嚇得几个女兵一哆嗦。
“战场清扫要遵循sop。”苏寒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每一步都要假设敌人留有后手。现在,两人一组,跟著战鹰队员学习清理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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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手套!说了多少遍!”大熊一巴掌拍掉7號李雪伸向尸体的手,“你想沾上爱滋血吗?”
李雪缩著脖子快哭出来:“我、我忘了...”
另一边,山猫正教苏青橙检查武器序列號:“ak的编號通常刻在这里...嗯?这支枪的序列號被銼掉了。”
他眼神锐利起来,“记下来,这是重点线索。”
苏青橙颤抖著在本子上记录,突然发现尸体口袋里露出照片一角。
她鼓起勇气抽出来,是张全家福——被她击毙的敌人搂著妻子和两个孩子,笑容灿烂。
“这...”照片从她指间滑落。
山猫捡起来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塞进证物袋:“战爭就是这样。你不动手,照片里的孩子就会变成孤儿。”
烈日渐渐西沉,女兵们的动作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变得机械而麻木。
她们学会了如何翻动尸体检查暗袋,如何辨別改装武器,甚至如何从弹孔角度判断射击方向。
“差不多了。”周默看了看表,“武警的运输队马上到。”
苏寒点点头,突然吹响集合哨。
女兵们条件反射般列队站好,只是眼神已经与出发时截然不同——那里面的天真被硬生生剜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东西。
“今晚写实战报告。”苏寒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脏兮兮的脸,“重点记录三个內容:一,你看到的第一个死者状態;二,你亲手处理的尸体特徵;三...”
他顿了顿,“如果你当时犹豫了,会有什么后果。”
直升机桨叶的轰鸣声中,18號张猛突然举手:“报告!”
“说。”
“我们...我们算是合格的特种兵了吗?”
“特种兵?”
苏寒和一眾战鹰队员嘴角都是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你们才接受训练一个月不到,看到尸体就吐,就怕,你跟我说,你们是合格的特种兵?”
“你们连普通的边防战士都不如!”
女兵们:“……”
武装直升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机舱內的女兵们却安静得可怕。
每个人脸上都残留著硝烟和血跡,眼神空洞地望著舱壁,仿佛还能看到那些支离破碎的尸体在眼前晃动。
7號李雪蜷缩在角落,双手死死抱著膝盖,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
12號林雨机械地擦拭著枪械,动作重复了十几遍仍不停下。
18號张猛盯著自己沾满血跡的手套,突然一把扯下来扔在地上,像是甩掉什么可怕的东西。
苏青橙坐在最靠近舱门的位置,透过狭小的窗口望著外面漆黑的夜空。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无声地念著什么——也许是祈祷,也许是那个被她击毙的敌人临死前的眼神。
“怎么,都哑巴了?”猴子的声音突然在耳机里响起,带著一贯的戏謔,“刚才不是挺英勇的吗?5號那三枪点射,嘖嘖嘖...”
“不要说了!”大熊低喝一声,“让她们静一静。”
苏寒坐在副驾驶位置,通过后视镜观察著女兵们的状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