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很纠结。
秦轩描绘的前景实在太过诱人,但风险也同样巨大。
最关键的是,他信不过秦轩,更信不过这帮一言不合就抡板砖的祖巫。
万一自己前脚宣告脱离玄门,后脚这帮巫拍拍屁股看热闹去了,那自己岂不是当场就要被老师清理门户?
祝融那火爆性子最是见不得人磨嘰,见老子这副模样,忍不住瓮声喝道:
“你这老头,磨磨唧唧的,哪有半点父神后裔的样子?”
“到底行不行给句痛快话!”
面对祝融的喝问,老子却眼观鼻、鼻观心,面色古井无波。
开玩笑,老子这清静无为的养气功夫是白练的?
而且如今势比人弱,自当无为。
若和祝融爭论,说不定还得挨顿打。
秦轩见状,决定再加把火。
他淡淡一笑:
“你我皆为父神后裔,身居天地之间,岂可鬱郁久居人下?”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太上道友,你可知鸿钧其跟脚为何物?”
不等老子回答,他便悠悠道:
“说出来怕你道心不稳……他本体,不过是一条蛐蟮成精罢了。”
“如此跟脚,有何资格,做你这盘古正宗的老师?”
“轰!”
老子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再也绷不住,瞬间面露骇然。
他不是被秦轩激起了斗志,而是被这个消息给震懵了。
什么玩意儿?
老师……呸!
鸿钧,是条蛐蟮?
蚯蚓?
老子这盘古后裔,三清之首,给一条蛐蟮当了这么多年徒弟?
这消息,保真吗?
秦轩见老子激动,以为有效果,当即继续忽悠:
“道友若有心以教化眾生为己任,引导眾生向道之心,何不乾脆以『道』为名,另立一脉?”
老子闻言,眼神骤然一亮,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道......”
“道教!”
这时,秦轩又道:
“说不得日后,洪荒眾生,皆要尊称道友一声——『太上道祖』啊!”
“太上道祖!”
这四个字如惊雷般在老子心头轰然炸响。
老子那养气功夫瞬间破功。
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隨即又被他强行压下。
可只过了短短一瞬,又忍不住翘了起来。
如此往復十数次,老子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著秦轩沉声道:
“若道尊与诸位道友,真能替贫道挡下道祖……”
他一咬牙:
“那贫道,便豁出去了!”
秦轩上前,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
“包的,兄弟!”
话音未落,祝融、共工等祖巫蒲扇般的大手也纷纷热情地拍了过来,嘴里还嚷嚷著:
“放心放心!包我们身上!”
老子被拍得一阵趔趄,但却心下大定:
“那贫道这便去游歷洪荒,感悟教化之道!”
说罢,他看著將自己围得水泄不通的祖巫们,略带一丝尷尬地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