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火力全开,各种拿手菜式全部都掏了出来。
乐师都在珍惜最后的调试乐器,生怕一会表演时弹错了一个音。
和陆言所推测的一样,自从陈奕琨和陈浩哲归来,並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陈若愚立即就召集了所有高层,开始商议应对的方案。
本来万行商会都已经想好了,但凡那陆言想为猩红暴君出头,那他们就拼了,杀他个昏天黑地。
可陆言的一通电话,却又给了他们些许希望。
电话那头的陆言,完全没有生气的跡象,反而表现出了极大的善意。
一通標准话术下来,简直比杜修当初还要圆滑。
隔著话筒都能闻到那贪婪的味道。
这也让万行商会这边產生了误判。
或许这个陆指挥使不是那么难说话的人?
或许这个陆指挥使和杜修一样,是可以用点券解决的?
人都是有侥倖心理的。
但凡有一丝希望,人都不会想破坏现有的生活,去搏一个未知的未来。
古代战爭所谓的围师必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陆言把万行商会往死路上逼,那陈若愚绝对是寧为玉碎不为瓦全,临死前可能还会安排手下把所有值钱的资產付之一炬。
可陆言在这时递出橄欖枝,却又一下子把原本一条心的万行商会內部给打成了两派。
有人觉得陆言说的是假话,只是为了迷惑他们。
也有人觉得陆言或许说的是真的,毕竟谁也不会和点券过不去。
两派人实在是爭论不下。
最后还是陈若愚拍板了。
见见这个陆言,同时做好最坏的打算。
能谈下来是最好的,如果谈不下来...
那就直接动手,来他个先下手为强!
反正路是陆言自己选的,也怨不到他人了。
和宴会厅內的热闹相比。
观景台边就冷清多了。
“爸,你还在担心今晚的事吗?”陈奕龙看著一脸凝重的父亲,轻声询问道。
“刚才陆言发了一条消息给我,让我把山庄的僕人、厨子、乐师,所有的普通人,全都赶出山庄,这件事你怎么看?”
陈若愚没有直接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这也正常,有些觉醒者就是不喜欢和普通人呆在一起,他们会觉得不自在。既然陆言敢只身前来赴宴,那我们也该拿出些诚意。这只是小癖好,满足他就是了。”
陈奕龙自己就是那种看不起凡人的觉醒者,所有服侍他生活起居的也清一色都是觉醒者,所以这会倒没觉得陆言提出的要求有什么过分之处。
陈若愚也明白儿子说的是对的,可他就是放不下那颗悬著的心。
“西津市、衡苍市还有丹杨市的御三家,今晚有没有特別的调动?”
“我三分钟前才確认过,绝对没有。陆言只带了许平安小队三人,其余人员全部都能查到具体位置。”
陈若愚沉重的点了点头,还是不太放心的问道,“护卫安排的怎么样了?”
“6名日冕境后期觉醒者,7名日冕境中期觉醒者,还有12名日冕境初期觉醒者全部到位,由浩哲叔亲自带队,已经隱藏好身形。只要父亲你转动指尖的戒指,他们立刻就会衝出,把陆言剁成肉泥。”陈奕龙回道。
“防御阵法呢?”
“检查过了,能量充足,而且已经处於待机状態了。”
深深吸了口气,將心头的不祥预感压下。
陈若愚摆了摆手,朝儿子说道,“那就按陆言的意思办吧。”
站在观景台上,看著脚下蚂蚁搬家一般离开的僕人们,陈若愚下意识的摩挲著手中的戒指。
直到最后一个僕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陆指挥使,一路辛苦了。”
“我已经备好酒菜,只等陆指挥使你大驾光临了。”
电话那头,陆言的声音清冷又戏謔。
“感谢陈会长的招待,我也为陈会长准备了见面礼。”
“你回头看看。”
陈若愚举著电话疑惑回头。
下一秒。
他的瞳孔中,印出了冲天火光!
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