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著?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赵燕上下打量著乔琳,嘖嘖有声.
“刚在操场上,想拿一罐友谊牌雪膏收买咱们的总教官,结果呢?马屁拍到马腿上,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想用你那个什么『乔副师长』的名头嚇唬人,结果人家雷教官压根不吃你那套,当著全营两百多號人的面,把你那宝贝雪膏『啪嘰』一下,给砸了个稀巴烂!哎哟,那声音,我在队伍最后面都听见了,真叫一个清脆响亮!”
“这还不算完,最后还被当成反面典型,罚了三天禁食。嘖嘖嘖,乔大小姐,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赵燕绘声绘色地复述著操场上发生的一切。
乔琳的脸,瞬间就涨红了。
操场上的那一幕,是她十几年来从未受过的奇耻大辱,是她恨不得立刻从记忆里抹去的噩梦。
可现在,这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野丫头,居然当著这么多人的面,又把她的伤疤血淋淋地揭开!
赵燕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话锋一转,更加犀利。
“这会儿来晚了,没抢到靠窗的好位置,心里不痛快,就跑这儿来,拿刚入营、话都不敢大声说一句的新兵蛋子撒气了?”
“乔大小姐,你这格局,可真配不上你那个副师长老爹的身份啊。传出去,人家不得说乔副师长家教不行,养出个只敢窝里横、欺负老实人的玩意儿?”
赵燕子的这番话,信息量巨大,而且杀伤力十足。
她不仅当眾揭了乔琳的伤疤,还直接点出了她“恃强凌弱”的本质,顺带还讽刺了她引以为傲的家世。
这对於把家世背景看得比命还重的乔琳来说,简直是杀人诛心。
乔琳那颗高傲又脆弱的自尊心瞬间被这番话砸得稀碎。
原本被李月嚇得不敢动弹的王小丫和陈小草,听著赵燕这一连串炮语连珠的话,心里瞬间解气了不少。
这个燕子姐,也太敢说了!
乔琳的脸,从涨红变成了猪肝色,胸口剧烈地起伏,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瞪得滚圆,眼眶里甚至泛起了水光。
她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种气!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乔琳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她指著赵燕,手指都在发抖。
“反了你了!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穷沟里冒出来的野丫头,敢跟我们乔琳叫板!”李月积攒了一肚子的火气,此刻找到了宣泄口,整个人像一只被点燃的炮仗。
她骂赵燕,却不敢真的衝上去。
赵燕那高挑健美的身板,一看就不好惹。
於是,她那双透著精明和恶毒的眼睛一转,就盯上了最软的柿子——正躲在对面床铺上,嚇得瑟瑟发抖的王小丫。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李月把所有的怒火都转移到了王小丫身上,“要不是你,我们乔琳怎么会心情不好!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话音未落,她就跟一头疯牛似的,恶狠狠地朝著王小丫的床铺冲了过去,伸出那双手,就要去抓王小丫的衣服,想把她从上铺硬生生地给拽下来!
“啊!”王小丫嚇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小脸瞬间血色尽失,本能地往床角缩去。
陈小草也惊得站了起来,想要阻止,却根本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一只手臂毫无徵兆地横在了李月面前。
那是一只比李月的小腿还要粗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