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颯,滑州府的赵宋百姓呢?”
赵湛逛了一圈,发现一个赵宋人也没见到,终於忍不住问道。
萧颯一脸紧张,使劲的揉了揉头上的小辫,乾乾的咳嗽一声,“殿下,前面拐弯就是金韃人的军寨,要不咱们过去瞅瞅?”
越是含糊其辞,越让赵湛起了疑心。
他停住脚步,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滑州府可是东京府附近最大的城池,人口十几万人,甚是繁盛?”
有高家家將也忙插嘴道:“是啊,俺记得小时候来过一次,街道上商铺林立,摊贩云集,可今日咋这么清静?”
“说的也是,便是俺南方老家的乡镇也比这里繁华?”
萧颯眼神怯怯,慢慢的后退一步,低声道:“这……这里的赵宋百姓都驱赶出去了,已经变成军寨了。”
赵湛皱了皱眉头,觉得此话漏洞颇多,却也没多问,跟隨萧颯直奔军寨。
军寨在城门口不远处,说是军寨,其实就是用一圈一人高的木柵栏围成的羊圈。
只不过羊圈里没有羊,是一个个毛毡包。
赵湛站在军寨前,点头数了数,一共二十几个毛毡,一个毛毡最多能住十个人,拢共能居住二百多人。
“呼!”
赵湛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薄唇轻勾,“看来老子想多了,金韃人还真的没发现老子来滑州府了。”
萧颯陪著笑脸,“太子殿下,俺也没想到,您放著近在眼前的东京府不回,为何又跑来滑州?”
“关你屁事!”
赵湛脸色一沉,没好气道。
对於萧颯,他始终没有好脸色给他,这孙子满口的胡言乱语,一句实话也没有。
萧颯被懟的脸色发红,訕訕一笑,不敢再多言了。
赵湛看完了军寨,心里有了打算,就二百多金韃人,自己完全可以单骑破城而入。
既然如此,那还看个屁啊!
动手吧!
赵湛不疑有他,回头给身后两个高家家將使了个眼色,隨即慢慢拔刀出鞘。
这一幕,被萧颯看在眼里,登时嚇了一哆嗦。
赵宋小太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投胎转世的?
咋这么凶?
只身一人加两个隨从,深陷金韃城镇,说动手就要动手?
“殿下,没什么事,俺先走了,俺还有点其他事没干呢?”萧颯打起了退堂鼓。
可他刚刚转身,脖子上就赫然架上了一把刀。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怎么,想跑出去告密?”
萧颯一哆嗦,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敢,小的不敢,小的就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狗,怎么会背叛太子殿下。”
“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的,敢耍招,你第一个死!”
赵湛丝毫不给他面子,抬腿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上。
“啊!”
萧颯惨叫一声,疼的当场趴在了地上。
这惨叫声不大也不小,在空荡荡的滑州府內,却也是传出去很远。
很快,就惊动了周围的金韃人。
“什么人,你们在干什么?”
五个巡逻的金韃人听到动静,率先跑了过来。
赵湛眉头一挑,眉眼之间一股杀意瀰漫,右手攥紧了刀柄,准备先把这五个金韃人宰了。
萧颯见状,心里咯噔一下,要是被人发现自己跟赵宋小太子在一起,那自己彻底完蛋了。
他急忙挥了挥手,叫嚷道:“没,没事,没事啊!”
叫嚷声很大。
这几个金韃人也是一愣,喊个锤子,老子又不聋!
“这不是奚人贵族嘛,你还没死呢?”
一个金韃人认出萧颯,阔口一张,便开始调侃道。
萧颯一脸委屈,抱著头,蹲在了地上。
这一举动,更是引得其他金韃人纷纷发出嘲讽声,丝毫没有注意到赵湛他们三人吃人的眼神。
赵湛拎著长刀,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慢慢的走到五个金韃人身后,隨即抬起刀刃,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怒喝,“叫唤什么,活腻了!”
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了赵湛挥刀的动作,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可看到那人,他脸色突变,忙不迭的收了刀,眉头猛的皱起。
“臥槽!”
他脱口说了句。
两个高家家將也是迅速收了刀,齐齐看向赵湛。
只见那个金韃人浑身披著黑漆漆的铁甲,脑袋上扣著铁兜,连脸上都有金属面具,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钢铁之中。
连手上的兵器都是精铁打制的长枪,腰间还掛著一柄铁骨朵。
这是金韃铁浮屠的装扮!
赵湛挑了挑眉,目光如炬,死死的盯著远处的铁浮屠,看似平静的脸上,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铁浮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