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既然来了,显然是不打算袖手旁观。
鑑於这一点,周政言不得不高看他两眼。
还算他有担当!
没给周家人丟脸。
但话说回来,他真要想管,早干嘛去了,出事这么些天,拖到现在才露面。
周政言细细的审视他,目光里带著几分探究。
“来,喝点茶。”
孟静思泡了两杯茶端上来,遮挡了他的视线。
不过放下茶水后,她就又迴避了。
周功勋这才扶了扶眼镜,踌躇著开口。
“大哥,我知道,这种时候,实在不该拉你和大伯下水,可我没別的办法……出了这样的事,別人避嫌都来不及,咱们是一家人,我只能找你……”
周政言默默品了口茶,问他:“刘莹活动的怎么样了?”
“没人愿意管。”
周功勋摇摇头,“得势的时候那帮人一个个上赶著,失了势看谁躲得远。”
“这都是人之常情。”周政言放下杯子,“你在官场也混好几年了,早该看明白。”
“大哥。”周功勋红著眼,“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了,大伯那边,我还怕有人盯著,再牵连他……”
“你这样想是对的,这件事,你大伯没法管。”
“那你看你能管吗,不管多少钱,只要能把人捞出来……”
“二叔二婶知道吗?”周政言打断他,“我是指你要钱捞人的事。”
周功勋再次摇头:“我妈她,不让管……你能不能,別跟他们说?”
“不跟他们说,到时候她闹起来怎么办?”
“我管不了那么多,闹就闹了,我能走到今天,全靠刘莹他爸提携,我不能做那没良心的人!”
“好!”
周政言总算对他的態度有点满意,“还知道凭良心就好,你先回去准备钱,这件事我疏通疏通,看能拉上哪条线。”
“谢谢大哥。”周功勋垂著脑袋,却没起身,“我知道你肯帮我,也是冒著很大的风险,所以这件事不管成不成,我都记下你和大伯的恩情。”
“回去吧,想办法多凑点,要是还有別的別处,你再跟我说。”
“大哥……”
“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送走周功勋,孟静思这才从房间出来。
看见沙发上的人还在不急不躁的喝著茶,她忙过来催他。
“你不是答应人家要疏通关係,还不抓点紧吶!”
“急什么?”周政言並不理会。
“我得先看看这小子有没有心,他要是个没良心的,我这次就算帮了他,他也不会感恩。”
“那他这都找上门来了,应该也算诚心。”孟静思下了结论。
然沙发上的人却摆摆手:“谁知道他是不是做样子给外人看,省得以后別人骂他,老丈人出事他都不管,谁还敢再跟他打交道。
谁知道是不是刘莹逼著,他才来走走过场。
空手套白狼谁不会,他一张嘴,我就去给他跑断腿?赶明儿我这边关係找好了,他没动静了,把我架起来怎么办?”
“那要怎么才算真的诚心?”孟静思更搞不懂了。
周政言似笑非笑:“得拿出真金白银来啊,这年头,就算省委书记想办事,也得靠钱砸!”
孟静思撇撇嘴,腹誹道:“老狐狸!”
那人却像会读心术似的,又巴巴的笑著说:“誒,你不要骂我,这钱从我这只是走个过场,能办的话上面的人收下了,不能办还是他的。”
“没骂。”孟静思刮他一眼,“我在心里夸你呢!”
“夸我什么?”周政言信以为真。
孟静思隨口糊弄他:“夸你能干!”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沙发上的人眯了眯眼,心思开始跑偏:“我哪里能干?”
“哪里都能干,行了吧!”
她边说边跑。
后面的人已经追过来,將她拦腰截住:“你都说了我能干,我得证明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