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在別院中与李凌月閒聊片刻,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隨云道兴一同登上了长春岛。
她仔仔细细,將这座悬浮仙岛的每一处景致都游览遍览。
然而,一番探寻下来,林乔明眸中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云家这长春岛,似乎……並无太过惊世骇俗之处。
她的母亲水月真人,乃是南荒的三阶炼器大师,身家何等丰厚。
莫说寻常灵食丹药,便是二阶、三阶的珍稀法宝,於她而言亦非难得之物。
大夏皇朝御赐的这座制式长春岛,固然神妙,能自行汲取灵脉,勾连一方天地灵气。
可若论及精巧华美,与水月真人亲手炼製的那座行宫法宝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
当然,长春岛在功能性上,確有其独到之处,能直接注入灵脉,此点非寻常行宫可比。
在长春岛上盘桓了不足一日,林乔便有些坐不住了。
她辞別云道兴,有些迫不及待地折返回了山下的云家別院。
在她看来,灵气充裕却略显清冷的长春岛,远不如凡俗间的云家別院来得生动有趣。
那里孩童眾多,欢声笑语不绝,充满了她未曾体验过的人间烟火气。
翌日清晨。
云道兴自长春岛驾驭云光,悠然向下方的別院飞落。
倏然间,他目光一凝,身形在半空中微微一滯。
庭院之中,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摇摇晃晃地演练著剑法!
云道兴定睛细看,饶是他心性沉稳,此刻也不由得惊得目瞪口呆。
那大的,自然是林乔。
而那小的,粉雕玉琢,赫然便是他那嗜酒如命的小弟,云道熙!
只见庭院內,一群云家的孩子们正聚在一旁,兴致勃勃地围观。
年岁最小的云道熙,怀中抱著一个与他身形极不相称的硕大酒罈,一招一式,摇摇晃晃地练著剑。
虽是醉態可掬,那剑招之中,却隱隱透著一股难以言喻的灵动与韵味。
更令人称奇的是,他胸前那沉甸甸的酒罈,自始至终稳如泰山,未曾洒漏出一滴酒液。
坛中佳酿,倒是在他练剑的间隙,大半都进了他那小小的肚囊。
反观林乔,此刻的模样可就有些“惨不忍睹”了。
她显然是玩心大起,竟未曾动用炼气期修士的修为去稳固怀中的酒罈。
甚至,她似乎还刻意放开了对酒精侵蚀的抵御。
这位平日里滴酒不沾的娇俏少女,此刻已是玉颊緋红,醉意朦朧。
她的身姿,也学著云道熙那般,摇摇摆摆,笨拙地比划著名剑招。
只是,她那临时起意模仿的剑法,与云道熙那浑然天成的剑韵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別,不堪入目。
她自幼便检测出灵根,一心沉醉於法术修行,何曾接触过这般繁复精妙的凡俗剑法?
丝丝缕缕的酒液,已然浸湿了她额前的秀髮与衣襟。
她俏脸上泛著醉人的酡红,一双明眸水光瀲灩,略显迷离。
这般娇憨之態,透著一股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別样风情,竟让云道兴看得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酒是穿肠药,醉是惹人怜。
隨著坛中酒水不断灌入腹中,林乔身子一软,率先支撑不住,娇呼一声,便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