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当务之急是逃出大火瀰漫的別墅,只要能安然度过这一关,和杰森的仇怨他可以慢慢算。
背景、钱財,以及与埃利奥特家族那一丝血缘关係,无论哪一方面,用以对付一个红头罩都错绰有余。
“东区之王……你不过是一个渣滓罢了!”
……
杰森在水池中看见了一具漂浮的尸体。
他心头一紧,急忙跳入泳池。
可当他看见了瓷砖狰狞的绽放状血跡时,他意识到自己並不是这场杀戮的罪魁祸首。
有人揪著这个可怜的傢伙的脑袋,一下下撞在瓷砖上。
他將尸体翻了个面,马尔惨白的面庞映入眼帘。
对这个戴夫的小跟班,同样来自於东区的傢伙,杰森有些印象。
每当戴夫欺负他时,马尔总是低著头躲在最后面。
或许是认出了杰森,亦或者是单纯的胆小,这傢伙从不出手,也不会像其他跟班一样哄抬眾人炒作气氛,只有当戴夫施以眼神警告时才会从喉咙里挤出几声乾巴巴的笑。
他身上有著平凡人所拥有的一切特质,恶的不彻底,善的不纯粹。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胆怯的施暴者,也是最可怜的受害者。
……
天板上落下黑尘土,戴夫拄著猎枪,拖著伤痕累累的躯体一步步向外走去。
大门越来越近,还差一步他就能逃出生天。
可就差这临门一脚,一只大手从门外伸出,狠狠揪住了他的头髮。
戴夫惊惶抬头,眼眸中倒映著的是杰森狰狞的怒容。
“马尔是你杀的吗?”
“马尔?不不不……他不是我杀的!”
杰森拳头毫不迟疑地落在戴夫侧脸,这是对撒谎之人施以的惩戒。
在慢镜头下,戴夫的脸犹如同凝胶果冻般荡漾著波纹,他的眼球突出,嘴唇裂开,颧骨也变了形,脱落的牙齿如弹球一般在半开合的口中左右乱撞。
剎那间戴夫还以为自己撞上了一辆疾驰的卡车。
他哀嚎著倒飞而出,在地上滑行了整整六七英尺。
艰难地睁开肿胀的双眼,映入视野的是以持棒球棍姿態握著猎枪枪管的红头罩杰森。
“你想……干什么……”
戴夫惊恐,戴夫不安,戴夫不知道杰森为何去而復返。
“你说的没错戴夫,以眼还眼,起初我是没有资格杀你,但现在你给了我一个理由,一个我无法拒绝的理由!”
杰森眼中怒火熊熊,衝著地上的傢伙吐了口唾沫。
“老实说我並不喜欢他。人们都是怎么说马尔的?戴夫的小跟班,东区的背叛者,但这並不代表你可以隨意处置他。”
“真的不是……”
杰森一脚踩在戴夫脸上,堵住了满嘴谎言。
“別骗人了,猜猜马尔指甲中的血肉是哪来的,你胸口的抓痕又是怎么出现的?现在让我来猜猜你是怎么动手杀人的!揪著头髮把脑袋往墙上撞!你是不是很喜欢这种头骨开裂的死法!”
杰森怒吼著,挥起枪桿,重重砸向戴夫的脑壳。
“戴夫,你也没有资格审判他!!”
一下!
两下!
三下!
直到鲜血溅满头罩,直到戴夫的手指停止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