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生態链奠定了黑帮超然的地位,人们可以不把政府机关和警察放在眼里,因为他们不会在晚上踢开房门用枪顶著你的脑袋,但黑帮会。
尤其是得罪了罗马帝国这种庞然大物,无人承受得起这样的后果。
一眾安保默默退离了杰森身边,就连掌控著局面的荷官也露出惊恐的神情。
赌场经理陪笑著赶来想与罗伊斯握手,后者却连伸手的欲望都没有,只是抬起眼皮转了下脑袋,示意对方快些滚到一边去。
“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过去,在我的朋友向诸位证明他的身份没有问题之前,你们必须先为无端的指控付出代价。”老男人拔出匕首,在几人惊惧的目光中手腕一抖,將它甩到赌桌中央。
匕首穿过一张k牌,竖著钉在檯面上,仿佛在告诉几人谁才是这里的王。
“一人一根食指,做到了再来与我谈条件!”
血腥的场面嚇退了围观人群,空旷的大厅中只剩当事人在场。
赌桌中央扔著六根鲜血淋漓的手指,为首的老者脸色发白,捏著断指在剧痛中不停哆嗦。
“现在—该向我们证明这位『威先生”的—身份了吧。”
“当然可以,信誉是罗马人在这座城市的立身之本。”
罗伊斯把玩著匕首,缓缓走到火柴马龙身后。
“准备好了吗?”
“矣?准备什么!”
话音未落,他揪起火柴马龙的头髮,用匕首在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其实无须多此一举,
从火柴马龙被拉伸的脸皮上就能看出他並没有佩戴人皮面具。
“女士们先生们,闹剧也该结束了吧。”
罗伊斯抖开丝巾拭去刀刃的血跡,並差使手下包起了桌上的手指。
他可不会给这帮傢伙去医院接上的机会。
一切尘埃落定,罗伊斯拍了拍杰森的肩膀:
“快回东区吧!这是威的意思,他不想你参与进这件事中。”
“这件事?”
“是的,实际上我也不清楚他究竟在谋划些什么,我只是参与了计划的一部分。”罗伊斯目送著断了指头那几人离去,压低了声音摇头说道。
“所以別再问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处理假面会社,治理东区,难道不是吗?”
走出赌场的杰森急不可耐扯掉了领结,撕开衬衣第一粒纽扣的他深深吸了一口夜风。罗伊斯透露的只言片语令他稍稍放心了些,目前看来那个男人並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墮落,而以更隱秘的方式在暗中行动。
能了解到这一次,他也就满足了。
可刚走到停车场,杰森却听到了一声细弱的呼救声。
“救救我——”
对於呼救他置若罔闻,能来这种地方瀟洒的富家老爷应该用不著一个东区穷小子来搭手援助吧。
钻进车內发动引擎,甲壳虫的卤素车灯在黑暗而空旷停车场中劈开一条光路,而在光线的尽头,浑身是血的老者正伸著手向他发来求援信號。
杰森浑身一颤。
他认出了对方就是方才在赌场中刁难“秦威”的老头。
而老头的头上正踩著一只血跡斑斑的军用作战靴。
那个浑身散发著不祥气息的傢伙就这么静静站在光线中,仿佛一只被打扰了猎食的猫头鹰一他的身躯没有动,可面部朝著杰森托德缓缓转来。
古怪黑皮衣勾勒出他高大而强健的体魄;一条类似西部牛仔的黑色披肩围绕颈一周,垂落后腰;车灯的光线投射尖锐的金属指套上,流淌著锋利的光芒。
杰森本以为对方是前些日子在金融区遇见的神秘人,可那如猛禽头部造型的面罩却令他立刻否定了这一猜想。
对方转过头,杰森与那双湛蓝色的眼眸视线交匯的剎那,脑海中只蹦出了一个词。
“run!
!”
他狼狠踩下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