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飞的流弹穿透风雪,擦碰著燃烧的车壳发出叮咚声响;手雷以优美的弧线划过灰濛濛的天空,爆炸在雪地留下一团团醒目的焦黑。
就像是新年燃起的爆竹,里啪啦的响声即便是隔著一个街区都能清晰听见。
“一定有人在指挥那帮狗娘养的,给我呼叫狙击手打掉对方的头脑——啊!!!!!”
卡尔斯警官正抵著被打爆了轮胎的警车指挥战斗,不知从哪儿弹来一枚流弹撕下他半只耳朵,
疼得他捂著伤口冲一旁的警员直叫唤。
“捡起来,我让你把耳朵捡起来!!!”
战场另一头,点了两枪的哈维丹特缩回掩体。
他的枪法没有这么好,能伤到卡尔斯纯粹是运气加持。
“谁还有.56子弹?”
卸下空弹夹,摸了摸乾的战术腰带,他大声呼叫支援。
“我这里,接著!!!!”
“感谢!”
接过另一片掩体后帮派成员拋来的弹匣,那一剎那忽然给了哈维一股极强的虚幻感。
上帝啊,我在干什么!
上任时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可谁要是在当时和他说半年后你会和黑帮为伍痛殴自己的同僚,他一定会觉得对方魔了。事实证明,现实永远会超脱当事人的想像且不可预知。
填弹拉栓,哈维又探出掩体放了几枪,在感受到黑警方的火力衰弱的剎那,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对方的火力变弱,大概率是在纠集人手准备开展钳形包夹战术,一旦包围成型势均力敌的战场形势毫无疑问將会被打破。
与对方有计划的增员不同,帮派这边都是受枪声吸引隨机加入战场,受指挥与调控能力更弱,
等待支援更是天方夜谭,如果不迅速做出调整己方便会逐渐陷入被动。
稍作思考哈维果断下达了第二轮指令:
“三队四队分別从9点方向与3点方向包抄阻击对手,其余人將所有的投掷物都交给他们。”
而他必须留在第一线,担负起压制对方火力,掩护队友绕边偷袭的重任。
而同时,哈维指挥的画面则落入了刚登上高点的狙击手眼中。
“偏南风6级,暴雪,视线受阻严重,我的机会只有一次——”
狙击镜在风雪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黑警狙击手调整著呼吸,將手指搭上了扳机。
吐出最后一口浊气,温热的气体化作一股白烟在空中散开。
“再见了哈维”
砰!
可就在他將要开枪之前,突如其来的子弹却洞穿狙击镜。子弹裹挟著玻璃碎片刺入了狙击手的眼中,恐怖的衝击力搅碎了他半个脑壳。
手腕一松,狙击枪与一具温热的户体一起坠楼,消散在风雪中。
“十万美元到帐~”
斜对角的高楼水箱顶部,弗洛伊德悠扬地吹了一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