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文艺匯演的热潮还未完全散去，杨家“金身”的光环在四合院熠熠生辉。易中海见了杨爱国，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切的尊重，阎埠贵盘算著怎么让杨不凡“顺便”指点下自家孩子的功课，连贾张氏看到穆青晾在院里的囡囡那件蓝小褂，也只是撇撇嘴，没敢再酸溜溜地嘀咕“败家”。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中院西厢房，傻柱何雨柱正蹲在门槛上，对著院里那棵半死不活的小枣树唉声嘆气，手里捏著半截黄瓜，啃得如同嚼蜡。他那张平时挺精神的脸上，此刻乌云密布，写满了“生人勿近”。

“哟，柱哥，这是跟谁置气呢？黄瓜招你惹你了？”杨不凡放学回来，正好路过，笑著打趣。他敏锐地察觉到傻柱身上那股浓浓的怨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沮丧。

傻柱抬头，见是杨不凡，眼神稍微缓和了点。他对杨不凡印象不错，尤其是这小子不招惹他妹妹（虽然囡囡总喜欢跟在杨不凡屁股后头“哥哥”“哥哥”地叫），还“有点本事”（指创作歌曲）。他重重嘆了口气，把黄瓜屁股狠狠丟进墙角的簸箕里：“还能有谁？晦气！”

他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带著愤懣：“昨儿个，我妈托街道王大妈给介绍了个姑娘！纺织厂的，照片我看了，挺周正！说好了今儿下午在北海公园碰面聊聊！”傻柱搓了搓脸，一脸懊恼，“结果你猜怎么著？我刚到公园门口，还没瞅见人呢，许大茂那孙子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了！扯著嗓子就喊『傻柱！傻柱！食堂剩菜给我留点！』那嗓门，恨不得全公园都听见！那姑娘正好走过来，听见了，脸唰一下就变了！连个照面都没打，扭头就走！许大茂还搁那儿装无辜『哟，傻柱，相亲呢？对不住对不住，我不知道！』我呸！他个坏种能不知道？！”

傻柱越说越气，拳头捏得咯咯响，恨不得现在就衝去后院把许大茂揪出来捶一顿。

杨不凡瞭然。原著里傻柱相亲屡战屡败，许大茂“功不可没”。他笑著摇摇头：“柱哥，甭跟那小人置气，掉价。为这种事儿气坏身子，不值当。”

“我能不气吗？”傻柱梗著脖子，“这都黄了多少回了！不是许大茂这王八蛋捣乱，就是…”他话说到一半，眼神瞟了眼中院贾家的方向，把后半句咽了回去，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憋闷。杨不凡心知肚明，秦淮茹这位“白莲”也没少在傻柱的相亲路上“默默付出”，用眼泪和“需要帮助”无形中绑著傻柱。

“柱哥，我这儿有几句老话，您听听在不在理？”杨不凡挨著傻柱也蹲了下来，摆出一副“过来人”开导失意青年的架势。

傻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毛都没长齐，还懂这个？”

“嗐，书上看来的嘛！”杨不凡脸不红心不跳，“您看啊，这找对象，跟咱厂里师傅们挑徒弟是一个道理。”

傻柱来了点兴趣：“挑徒弟？这挨得上吗？”

“怎么挨不上？”杨不凡掰著手指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实则夹带现代婚恋观的私货，“第一，得看『根性』，就是人品！像许大茂那种坏得流脓的，根儿就歪了，再好的『手艺』也白搭！您得找个心地实在、能持家过日子的。”

傻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第二，得看『悟性』。”杨不凡继续，“俩人得能说到一块儿去！您不能光想著找个能给您做饭洗衣服的，得找个能听懂您说话、跟您有共同念想的！就像您教徒弟，得他乐意学、能领会您的意思，这手艺才传得下去不是？”

傻柱挠挠头：“这个…好像有点道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杨不凡压低声音，“得『缘分』到了，水到渠成！强扭的瓜不甜！您看您，条件也不差，食堂大师傅，有手艺有房，急什么？缘分没到，您就是天天去公园门口蹲著，也遇不上对的人！反而容易著了小人的道儿（指许大茂、秦淮茹）！这就像好钢得用在刀刃上，不能瞎使劲儿！”

一番“老话”下来，傻柱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虽然嘴臭，但人不傻，仔细咂摸杨不凡的话，越想越觉得在理！尤其是那句“强扭的瓜不甜”和“缘分到了水到渠成”，简直说到了他心坎里！他之前可不就是太著急，被秦淮茹的眼泪和许大茂的捣乱牵著鼻子走吗？

“嘿！你小子！”傻柱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阴云散了大半，看杨不凡的眼神都带上了点佩服，“行啊！肚子里还真有点墨水！这话…听著是那么回事儿！比街道王大妈那套『找个能生养的』强多了！”

杨不凡嘿嘿一笑，深藏功与名。他刚想再鼓励傻柱两句，脑子里“叮”一声响。

叮！签到成功！地点：四合院中院门槛（见证失恋/开导现场）。获得：魅力香水（碎片）x1（奇葩物品）：由『迷叠香草』、『月光露』等材料炼製失败的残次品，气味独特且飘忽不定。使用后，效果隨机：可能短暂提升使用者魅力（异性好感度+10%，持续5分钟），也可能因气味过於奇特引发喷嚏、流泪或…吸引蜜蜂（效果持续10分钟）。请谨慎使用。

魅力香水？碎片？还是奇葩物品？效果隨机？吸引蜜蜂？杨不凡嘴角抽了抽。这系统，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不过…看著眼前重新打起精神、正琢磨著晚上做点什么好菜犒劳自己的傻柱，再看看手里这块散发著微弱奇异香气的、指甲盖大小的淡紫色晶石碎片…一个恶作剧般的念头冒了出来。

『反正只是碎片，效果肯定打折，试试也无妨？给柱哥加点“缘分”的筹码？』杨不凡意念一动，那枚碎片出现在掌心。他装作不经意地用手指捻了捻，一丝极其微弱、带著点清冽草香又混杂著点难以形容的甜腻气息飘散开来。

“柱哥，您先琢磨著，我回去写作业了。”杨不凡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那丝若有若无的香气，隨著他的动作，悄然縈绕在傻柱身边。

“行！谢了啊小杨子！改天柱哥给你露一手！”傻柱心情好转，豪气地一挥手。

杨不凡刚走回前院自家门口，就听见中院传来傻柱一声响亮的喷嚏！“阿嚏！”紧接著是傻柱疑惑的嘟囔：“这什么味儿？怪好闻又怪刺鼻的…”

杨不凡忍俊不禁，赶紧溜进屋。

晚饭后，傻柱哼著小曲儿在院里水龙头边刷锅。秦淮茹端著一盆衣服过来洗，脸上带著惯有的、恰到好处的柔弱和一丝愁绪。

“柱子，刷锅呢？”秦淮茹声音温温柔柔的，“棒梗这两天总闹著想吃肉，我这月工资还没发…你看食堂…”

若是平时，傻柱被她这眼神一看，心早就软了一半，琢磨著明天怎么从食堂“匀”点肉菜出来了。可今天，杨不凡那番“强扭的瓜不甜”、“看根性悟性”的话还在耳边迴响，再加上鼻尖似乎还縈绕著那股子奇特的香味（虽然淡得快没了），他脑子一抽，竟下意识地避开了秦淮茹那水汪汪的眼睛，闷声道：“秦姐，厂里有规定，剩菜剩饭都得处理掉，不能往家拿。我这大师傅也不能带头违反啊！棒梗想吃肉，您…您再想想办法？”说完，他还用力搓了搓锅底，仿佛要把那点不该有的心思也搓掉。

秦淮茹愣住了！傻柱…拒绝她了？还搬出厂规？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准备好的眼泪都忘了往下掉，端著盆子僵在原地，脸上那柔弱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就在这时，易中海背著手溜达过来，看到傻柱，顺口提了句：“柱子啊，王大妈说了，下礼拜还有个姑娘，是百货商店的售货员，我看条件不错，你再…”

“一大爷！”傻柱这次反应贼快，腰板一挺，嗓门洪亮，把易中海都嚇了一跳，“您跟王大妈说，谢谢她费心！不过我何雨柱现在想明白了！找对象不能急！得看根性、悟性，还得讲缘分！缘分没到，强求不来！我现在啊，就想好好钻研厨艺，给咱厂工人师傅们做好饭！个人的事儿，以后再说！”

这一番“大彻大悟”的宣言，掷地有声！配上傻柱那副“我要为革命事业奋斗终身”的凛然表情，直接把易中海和旁边的秦淮茹都震懵了！

易中海捋鬍子的手停在半空：“啊？这…柱子，你这觉悟…倒是提高了哈？”他有点摸不著头脑，这傻柱子怎么突然转性了？

秦淮茹更是脸色变幻，看著傻柱那副“六根清净”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傻柱这是…要脱离她的掌控了？

前院东厢房，杨不凡正借著窗缝“看戏”，听到傻柱那番高论，差点笑出声。看来那点“魅力香水”碎片的效果，没提升多少魅力，倒是可能隨机到了“思维清奇”或者“短暂免疫白莲”的副作用？效果拔群啊！

叮！检测到目標『秦淮茹』產生强烈错愕、不安情绪，情绪值+15！检测到目標『易中海』產生困惑情绪，情绪值+5！检测到目標『何雨柱』產生『自我感觉良好』情绪，情绪值+8！

听著系统提示，杨不凡摸了摸口袋里那枚已经失去光泽的香水碎片，又看看院里傻柱那副“眾人皆醉我独醒”的得意样，以及秦淮茹那失算的僵硬背影，摇了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柱哥，我这僚机当的…效果好像有点歪？不过嘛，结果似乎…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