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纳入总部研究所的编制,做事反而会束手束脚,还不如像诸葛老师那般,掛一个名誉顾问的名號,这样不仅可以和总部的相关研究掛鉤,还保留了自由人的身份。
韩舒將心里的想法说了出去。
赵方旭略作思索,觉得是个办法,一口应了下来。
喝了口茶水,他想起自己苦等一下午的原因,好奇问道:“你今日的机械製作完成了?”
“製作很完美,它们会在罗天大亮相。”
“唉·:,”赵方旭嘆口气,“要是可以,像你这样的人才,我真不希望去掺和比试一类的活动,刀剑拳脚无眼,还是要小心为妙。”
身份的变化会带来一系列的优待,要是普通异人,根本不值得公司一把手如此煞费口舌。
韩舒渐渐摸清了“哪都通”对他的態度。
“赵董,您不必顾虑太多,要实在放心不下,我有一个想法。”
“说说看。”赵方旭回道。
韩舒取出先前在东北和华南获得的机关使用申请表,说道:
“我想从您这里,获取一份动用全部机关的许可,场景不局限於罗天大的赛场。”
“既然公司有意对圈內人才进行保护,那让一个文弱的科研人员动用护身机关,应该是合情合理?”
“这个没有问题,只要不暴露在普通人的视野。”赵方旭拍板敲定了事宜。
这时,旁边听了很久的任菲开口说话了。
“你对未来的规划中,有没有考虑往军工方面发展?”
“有。华南的廖总提起任总的一些事,我们或许真的有合作的机会。”
“那好,这是我的联繫方式,有空常联繫。”任菲递交了一张精心设计的名片,抬头浅笑。
徐四看得呆愣住了,像任菲这种又冷又讽的美人,笑是很难得的事,他感觉自己在欣赏一朵被冰层覆盖的暖粉桃。
而且她的声音很柔,和平时冷冰冰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你今天的说话方式好像不一样,能再多说几句吗?”
“滚。”任菲恢復了冷漠的態度。
徐四不气不恼,礼貌性一笑,“那等会议结束,有机会去一起吃饭吗?”
“没空。”
徐四安安静静闭嘴,立刻给对面的韩舒打了个手势,小声说道:“要是去了华中后,有研究之外的娱乐活动,记得喊我,喊我啊··.”
出於对半个月老的尊重,韩舒在桌底偷偷比了个“0k”的手势。
说实话,他对徐四的这段感情並不抱乐观態度,两人同为大区负责人,但任菲是將门之后,为人不苟言笑,徐四往上倒一代,也不过是大区负责人,他的为人更是有点玩世不恭。
从家世和性格上来讲,两人绝对不算適配。
赵方旭將一切看在眼中,和蔼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时间不早了,恰好饭点,可以顺势安排一场饭局,也算了却徐四的半桩心愿。
会餐地点安排在了南不开校外的酒店,赵方旭年事已高,极少饮酒,今日反常小酌了几杯。
吃到一半,他突然对韩舒手中的造物產生了兴趣,韩舒便將一些图纸和照片视频一一展示。
赵方旭对机关的认知很“传统”,那些机关兽的造型设定,无疑抓住了他的眼球。
放下筷子,他看了下半月后的行程安排,没有什么需要著重注意的大事。
“罗天大,行仪的目的是消灾祈福,护国安民,那么大的场合,我也跟著去凑凑热闹好了。”
江西,龙虎山。
天师府前的庭院翠竹古柏环绕,空气中氮氬著草木清香,树底下棋盘摆开,两个老人相对而坐,执子对弈。
黑白棋子错落有致,杀得难解难分。
老天师张之维一身素朴道袍,神色淡然,百岁多的高龄,眼神中依旧闪烁著清明灵光。
他的对面,是人称“一生无暇”的陆家家主,陆瑾。
“老陆啊,你这棋下的,有妙手,但也是昏招啊。”
“让一些岁人全力对付楚嵐的心思落空了,可也平白无故多出好多为“通天篆”而来的高手,
他要在眾多新秀中杀出重围,怕是更难了。”
“嘿嘿嘿。”陆瑾捏著棋子一笑,“我又不认识那小子,结果如何全靠他的造化。说白了,我就是看吕、王那批人的嘴脸不爽,看他们吃,我心里就痛快。”
再说了,甲申余波未散,平静了几十年,一个“然体源流”问世,各方势力再度蠢蠢欲动,再压下去,局面也不会好转。
堵不如疏。
世人不是都想要这通天的力量嘛,那便儘管拿去。
陆瑾审视棋局,久久没有落子,开口问道:“別说『通天篆”的事,就说你的宝贝徒弟张灵玉,他的伤势好点了没有?”
“上了药,修养这么多天,好的差不多了。”张之维抒须说道。
“本以为灵玉在眾多同辈中鲜有敌手,现在看来,咱这些老东西的眼光也会出错啊。”
张之维坦然一笑:“切而已,有输有贏,实乃常事。就是灵玉这呆笨孩子,脑子总转不过去,又是考虑龙虎山的门媚,又是考虑我的感受,现在还在闹彆扭呢。”
“可他忘记了一件事,修行中人,何故一心求个胜败?”
陆瑾放回棋子,没了对弈的兴趣。
“比赛怎么办?在那墨门弟子手上,灵玉都吃亏了,你能保证张楚嵐不会栽在他的手上?”
张之维略作沉思,“到时候再看吧。”
不过现在的一些预防工作倒是可以提前准备。
“你我都没下棋的心思了,这局暂缓,我得回去炼丹咯。”
炼丹?
陆瑾面露惑色,目送张之维离去。
老天师向来不屑於炼丹之术,不知为何,今日看起来却是兴致颇高啊。
也不知炼製的是什么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