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压抑的怒火,终於化作一声冰冷的呵斥,在空旷的御书房內迴荡。
江承乾的哭诉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皇。
只见江渊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同情与愤怒,只有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区区一个乡野村夫都对付不了,损兵折將,还敢在此狺狺狂吠!”
皇帝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记耳光,狠狠抽在江承乾的脸上。
“朕的脸,都被你丟尽了!”
“父皇,那楚天他……”江承乾还想辩解。
“闭嘴!”江渊猛地一拍龙案,案上的奏摺被震得跳了起来,“朕没工夫听你在这里推卸责任!你连一个村子都平不了,还有何面目见朕?”
江承乾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明白,父皇为何会是这种反应。
那楚天明明是心腹大患,是藐视皇权的逆贼啊!
“自己惹出的麻烦,自己滚回去处理乾净!”皇帝的语气愈发冰寒,带著一丝不耐烦的杀意,“再敢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朕,朕就先夺了你的皇子封號,让你去守皇陵!”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江承乾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夺去封號,去守皇陵?
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看著龙案后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他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巨大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儿臣……遵旨……儿臣告退……”
他颤抖著说完,手脚並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因为惊惧过度,腿脚发软,一个踉蹌,差点再次摔倒。
他顾不上整理衣冠,也顾不上那可笑的仪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这座让他感到窒息的御书房。
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光线。
江承乾站在廊下,感受著午后刺眼的阳光,只觉得浑身冰冷。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抹不甘的怨毒,再次从他眼底深处浮现。
楚天!
都是因为你!
你给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