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跳船?
晚了!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他唯一的生路,就是祈祷,祈祷那个总是能创造奇蹟的男人,这一次,能够再次创造一个奇蹟!
……
三日后,凤翔郡城。
黑云压城城欲摧。
三千禁军的到来,让郡城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街道之上,再无往日的车水马龙,所有商铺尽皆关门闭户,百姓们躲在家中,透过门缝,战战兢兢地窥视著那支从京城来的天兵。
旌旗如林,遮天蔽日。
甲冑鲜明,寒光慑人。
一股冰冷肃杀之气,笼罩在整个凤翔郡城的上空,让每一个人都感到喘不过气来。
郡守府內,更是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林正源率领著凤翔郡大大小小的一眾官吏,在府门前列队等候,一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终於,在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中,一行数十骑,簇拥著一位身披华丽赤金锁子甲的年轻將领,如风驰电掣般衝到了郡守府门前。
为首那人,年约三十,面容英俊,但眉宇间却带著一股化不开的倨傲与戾气。
他胯下的战马神骏非凡,身上的甲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看便知是出自京城最好的匠人之手。
此人,正是此次“討逆军”的主將,深受二皇子信赖的心腹——龙驤將军,龙腾。
当今圣上最信任的禁军统领之一,更是二皇子江承乾的铁桿心腹。
他勒住战马,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面前这群诚惶诚恐的地方官吏,眼神中充满了京城勛贵阶层,对於这些“外官”根深蒂固的鄙夷与不屑。
“下官凤翔郡郡守林正源,率合郡官吏,恭迎龙將军大驾!”
林正源强压下內心的悸动,躬身上前,姿態放得极低。
然而,龙腾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轻轻一拉韁绳,胯下宝马便径直从林正源等人身旁走过,仿佛他们只是一群无足轻重的螻蚁。
他翻身下马,將手中的马鞭,隨意地扔给身旁的亲卫,便自顾自地大马金刀,走进了郡守府的正堂,一屁股坐在了那张本该属於林正源的主位之上。
“啪!”
一声脆响。
龙腾將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摔在了桌案上,震得茶杯一阵跳动。
他这才抬起那双倨傲的眼睛,冷冷地瞥了一眼跟进来的林正源。
“林正源。”
他的声音,带著一种颐指气使的腔调。
“本將军奉二皇子殿下与圣上口諭,前来剿灭杏村叛逆楚天。你身为凤翔郡守,郡內出了此等胆大包天的逆贼,可知罪?”
一开口,就是兴师问罪。
林正源的后背,瞬间便被冷汗打湿,他內心叫苦不叠,却只能將姿態放得更低。
“下官……下官治下不严,识人不明,请將军恕罪,请將军恕罪啊!”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跪下。
“哼!”
龙腾冷哼一声,眼神中的轻蔑之色,愈发浓重。
“一个泥腿子暴发户,靠著些许小聪明,赚了点银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敢私藏甲冑,私造军械,对抗天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根本就没有把楚天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趟轻鬆愜意,前来镀金的武装游行。
二皇子將这趟差事交给他,就是白送给他一份天大的军功,好让他日后在军中,能有更高的晋身之资。
至於那个叫楚天的乡野村夫?
不过是自己功劳簿上,一个无足轻重的名字罢了。
碾死他,比碾死一只蚂蚁,也费不了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