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一声脆响!
红妆那快如闪电的短剑,被两根手指,精准无比地,稳稳夹住!
紧接著,楚天手腕一翻,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传来,红妆只觉得手腕一麻,短剑便脱手而出!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一只如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地捏住!
“啊!”
红妆痛呼一声,试图挣扎。
但任凭她如何运起內力,如何扭动身体,那只手,都如同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她所有的技巧,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一股名为“绝望”的情绪,第一次,彻底淹没了她的心!
“玄鸦的王牌?”
“离武帝的忠犬?”
楚天一把將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粗暴地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那张在黑暗中显得轮廓分明的脸,凑近了红妆,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尽嘲讽的冷笑。
“你为了他,不远千里,前来送死。可你知道,在你那位高高在上的主子眼里,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楚天的另一只手,从怀中,拿出了一份已经有些褶皱的密信,信封上的火漆印,正是“玄鸦”的特殊標记。
这是他从之前那个被策反的“四海商行”管事王平身上,截获的密信。
他隨手,將密信扔到了红妆的面前。
“看看吧。”
“这就是你拼死效忠的皇帝,是如何看待你这枚『王牌』的。”
楚天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却像最恶毒的诅咒,在红妆的耳边迴响。
红妆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的全身。
她颤抖著,伸出另一只手,捡起了那封信。
借著月光,她看清了信上的字跡。
那熟悉的笔跡,正是她日夜敬仰的离武帝,江承渊亲笔所书!
信,是写给潜伏在天枢城的“玄鸦”管事的。
上面的內容,很短,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柄烧红的刀子,狠狠地捅进了她的心臟!
“红妆此行,乃是弃子。”
“若成,则为朕除去一心腹大患;”
“若败,亦可试探出楚天此獠之虚实。”
“无论成败,尔等不必接应,任其……自生自灭。”
弃子……
弃子!
任其自生自灭!
这几个冰冷无情的字眼,如同一道道九天惊雷,在红妆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为之奋斗!
为之牺牲!
为之可以奉献出自己一切,包括身体和灵魂的信仰……
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碎得,连一片完整的瓦砾都找不到!
原来……
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不是什么皇帝手中最锋利的刀。
自己,只不过是一枚隨时可以被丟弃的,用来试探敌人的棋子!
一枚……用完就扔的弃子!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痛苦,瞬间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
“呵……呵呵……”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红妆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淒凉、悲愤与绝望!
信仰,崩塌了。
活著,还有什么意义?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一咬牙,准备咬碎藏在牙槽中的毒囊,了结这可笑的一生!
但,楚天的动作,比她更快!
只见他手指在她的下顎处,快如闪电般地一捏一弹!
一颗米粒大小的黑色毒囊,便被一股巧劲,精准无比地,从她的牙槽中弹了出来,掉落在地。
“在我面前,你想死,都难。”
楚天的话语,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低语,彻底击碎了红妆最后的一丝心神。
她,心神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