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胡秘书把车间前面几个月的任务清单拿来后,杨厂长脸色就变了!
“混蛋!郭达!你怎么敢的?!”杨厂长看著任务单,气得又拍桌子又骂脏话。
其余人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郭主任,这针对得太明显了!
“你自己老实交代,这到底是为什么?!”郭大撇子当这一车间主任,从来没出过什么紕漏,他也一直受杨厂长信任。杨厂长实在没想到这混蛋会干出这样的荒唐事情出来。
“厂长,我还是那句话,贾东旭实在太混了,我没办法才这样的。这事,易中海作为贾东旭的师父都没说过不是。”郭大撇子这会儿只能咬牙硬说,只有这样,他的处罚才能降到最低。
杨厂长深深地看了眼郭大撇子,沉声道:“同志们,前天郭达同志主动报名去西北支援那里的工业建设。现在我同意了,即日起,免除郭达同志主任一职,三日內前往西北。”
“嘶!!”杨厂长这是挥泪斩马謖啊,直接给送到大西北去了!
郭大撇子愣了一下,脸上没了半点血色。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话。玛德,易中海,我跟你没完!
李怀德心中暗笑,杨怀民,你想捂盖子?成啊,你捂著吧。我看你能不能捂得住!开心!这贾梗可是送了自己一份大礼啊。送点什么给他才好呢?要不然送点学习资料?
“好了,郭达同志,你现在已经不是厂里的干部了。剩下的会议你不用参加了!出去吧。”杨怀民挥手打发郭达。
郭大撇子知道杨厂长是在保护自己,点点头,应了声是,收起笔记本就出了会议室。只是,他的身影却显得格外落寞。
“既然,这事,厂里有问题,那就提高补偿標准。魏主席,你负责工会这块,还是由你去跟贾东旭的家属谈吧。看看他们到底要什么补偿。我们再做商量如何?”
魏主席轻轻点头:“行,我带人去跟他们聊。不过,贾东旭的尸体还在车间门口放著,他的家属还关在保卫科,这?”
“放人,让他们把尸体带回去。只一点,不能上访和登报。”杨厂长摘了眼镜,揉了揉鼻樑。
张书记难得说了句话:“务必把影响降到最低!”
“我儘量吧。”魏主席一想到贾张氏就一点底气都没。
“魏主席,这事只怕贾东旭家属不会轻易答应。这家人能想起查看任务清单,而且还找出问题了。显然是在厂里给贾东旭定性前就发现了不对劲,所以,之前的谈判已经激怒他们了。只怕他们会咬死要追查凶手。”李怀德出言提醒。
“这~”
李怀德的话让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这些他们还没想到。
“李主任,你有什么好的建议?”魏主席急忙问道。
李怀德摇头:“没有,其实,不管有没有,你这一趟肯定是要走一下的。先看看家属要什么吧。我后勤部全力支持你。”
魏主席还是给李怀德道了谢,有了李怀德刚刚的话,如果魏主席谈判不成功,大家也会理解,而不会责怪魏主席办事不尽心了。
“那这事先这样安排,我还是回去先上报,万一这家人去上访,大家都要吃瓜落。散会!”
另一边,郭大撇子找到了易中海。
“易中海!我操你姥姥!”郭大撇子一把揪住易中海的衣领,“他妈的,为了帮你,老子的主任位置没了,还要去大西北吃沙子去了!你他妈就是个混蛋!连自己徒弟都害!”
“郭主任!怎么回事,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你……”易中海被郭大撇子突如其来的暴怒以及说的內容震惊了。
“贾家人发现了任务单,知道了贾东旭每天超负荷工作的事情了!老子把事情扛下来了!我告诉你,易中海,这事,你不拿3000块钱出来,这事平不了。老子反正去大西北吃沙子了,也不在乎会不会更差了!”郭大撇子揪著易中海的衣领,两眼血红。
“郭主任,你別激动,別激动!”易中海连忙安抚,“我愿意给你,可是我真没那么多钱啊。”
“易中海,別特娘的跟我说这些!没了主任位置,老子一个月工资少了20多,还要去大西北吃沙子!你一个月赔我30,一年就是360,老子还能再干十几年,我要你3000块钱不多!別他娘的跟老子討价还价。”
“郭主任,你可以算算,我也是才生8级工没多久,平日里我家还要开销,这几年饥荒,粮价贵得离谱,我家老妻还要吃药。我一个月能剩20就不错了,建国才12年,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给你1000,以后,我每个月给你寄20块钱行不行。不然,我也没办法了。”易中海看著郭大撇子,眼神很是诚恳。
“1500,以后每个月寄20,但凡我一个月没收到钱,我就把你给举报了,我们一起死!”郭大撇子恶狠狠地说。
“好!我同意了。明天一早我把钱拿给你。”易中海应了下来。不答应不行,真被这郭大撇子拉著鱼死网破,那他就別想好了,搞不好他的工作也没了。现在他一个月工资就是99加上一些其他补贴,每个月工资妥妥过百,3000块钱,不过是他两年多的工资。
郭大撇子离开后,易中海心里五味杂陈。万幸,郭大撇子替自己背了锅。不然,他真的完了!到底是谁?谁能想起来这任务清单?肯定是车间里的人,旁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车间里的事情。一定有人出卖了自己!不过,这人藏得太深了,他完全没有一点思路。
一车间就那么三四十个人而已。可任何一个人,易中海都找不到他能出卖自己的理由,而且,这事就没多少人知道。
保卫科,魏主席带著一群公会里最能说会道的人,推开了贾家被关押的房间门。
“砰!”脑袋还没探进门,一个年轻的工会男子,脑袋挨了远远砸来的搪瓷缸子一下!
“哎哟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