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转身，手中的书本哐当一声倒在路边。

他就站在那里，没有蒙面。

那张令她魂牵梦縈的脸，在明亮的月色中格外清晰。

黑色高领毛衣裹著修长的脖颈，剑眉下那双眼睛却比上次见面时更加幽深，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叶……凡……？”

她的声音细如蚊吶，生怕一大声，这个幻影就会消散。

下一秒，她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男人身上焦灼气息將她包围，有力的心跳透过衣料传来，快得惊人。

“叶凡……”

她的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我整天都在想，昨晚是不是一场梦……”

李建国收紧手臂，下頜抵在她发顶。

体內的药效，逐渐挥发。

而此刻怀中温软的身躯像一剂毒药，更让他理智的弦绷到极限。

“不是梦。”

他的手掌抚上她后颈，感受到她敏感的颤慄。

冉秋叶仰起脸，正想说话，却被他突然低头封住了唇。

“唔……等等……”

“不！”

冉秋叶猛地清醒，用尽全力推开他。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猩红，隨即又恢復成深不见底的黑。

她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的眼神不对劲。

“叶凡，你怎么了？”

她试探性地伸手想触碰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就在李建国的唇再次压下来时，远处突然传来自行车的铃声和几个女学生的说笑声。

李建国身体一僵，眼中猩红褪去几分。

他低头看著被自己困在臂弯中的冉秋叶。

眼中满是惊惶与不安。

趁著李建国愣神的时间，冉秋叶赶紧跑回了宿舍。

十几分钟后，当宿舍的门在身后关上时，冉秋叶的双腿终於支撑不住，顺著门板滑坐在地。

她的手指死死攥住衣领，那里还残留著叶凡的气息。

“我这是怎么了……”

她將滚烫的脸埋入掌心，黑暗中浮现的却是叶凡猩红的双眼和粗暴的手指。

她踉蹌著爬起来，跌跌撞撞衝到洗手间。

冰冷的水流冲刷著手腕，却浇不灭体內燃烧的火焰。

“你应该恨他的……”

她对著镜子喃喃自语。

此时的冉秋叶，內心十分复杂。

她好像……

好像……

冉秋叶惊恐地倒退几步，后背撞上瓷砖墙。

童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六岁时因为打翻墨水，被父亲用戒尺打手心；

十二岁第一次来月事弄脏床单，被罚跪一整夜……

那些本该痛苦的记忆，此刻回想起来却带著奇异的温暖。

“不，这不对……”

她摇著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为人师表的道德感在脑中尖锐鸣响，可身体却背叛了理智。

当她闭上眼睛，浮现的不是叶凡温柔救她的模样，而是他將她按在墙上时暴戾的神情。

窗外传来树枝刮擦玻璃的声音，嚇得她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