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吃痛,反手就是一记耳光。
於莉被打得歪倒在地,还没等她爬起来,男人的皮鞋已经踹向她的腰腹—— 一道黑影如疾风般插入两人之间。
阎解成只觉得踹出去的腿被一股巧劲一带,整个人旋转著摔了出去。
月光下,一个穿工装的高大男子正扶起於莉。
“快走!”
李建国压低声音,拽著於莉就往芦苇盪跑。
身后传来阎解成骂骂咧咧的声音。
於莉的布鞋跑丟了一只,脚底被碎石硌得生疼,却不敢慢下脚步。
拐过几棵歪脖子柳树,李建国突然拉著她扑进一个稻草垛。
乾燥的麦秸哗啦作响,两人瞬间陷入散发著阳光余温的草堆深处。
“別出声。”
李建国捂住於莉差点惊叫的嘴。
几乎同时,阎解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於莉!你给我出来!”
暴怒的吼声惊飞了芦苇丛中的夜鷺。
脚步声在草垛附近来回踱步,有几次甚至踢到了他们藏身的草堆边缘。
於莉浑身发抖,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李建国的手臂。
男人温热的鼻息拂过她汗湿的额角,带著淡淡的薄荷菸草味——这是她从未在丈夫身上闻到过的清爽气息。
“我知道你们躲在这儿!”
阎解成的声音近在咫尺。
草垛突然被踹了一脚,几根麦秸簌簌落在两人交叠的腿上。
李建国的手臂无声地环住於莉的腰,將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这个本该是保护性的动作,却让於莉心跳得更快了。
她能清晰感受到背后紧贴著的胸膛,以及透过两层布料传来的有力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咒骂声渐渐远去。
但谁都没有先动——
或许是因为阎解成可能杀个回马枪;
又或许是因为这个狭小空间里滋生的某种微妙氛围。
“咕——”
一声悠长的肠鸣突然打破寂静。
於莉羞得耳根发烫,这才想起自己晚饭时气得一口没吃。
“饿了?”
李建国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低沉,带著一丝笑意。
於莉感觉耳尖发烫,幸好草垛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
她刚要开口,肚子又不爭气地叫了一声。
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李建国利落地脱掉外套,月光从草垛缝隙漏进来,勾勒出他穿著背心的上半身轮廓。
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得像一柄出鞘的剑。
“你在这等著。”
他把外套塞给於莉:“湖边风大,披著。”
於莉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钻出草垛。
她小心翼翼扒开一条缝隙,看见李建国赤著脚走向湖边,月光在他古铜色的肩背上镀了一层银边。
“他……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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