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为了我那俩不爭气的儿子！”

刘海中一拍大腿，开始倒苦水。

“光天和光福，你也知道，年纪也不小了，整天在家閒著，没个正经事做！我这看著，心里急啊！”

“头髮都快愁白了！”

他偷眼瞧著李建国的神色，见他只是听著，没什么表示，便继续诉苦。

“你看人家老阎家解成，以前也是晃荡著，这一下子就进了採购科，端上铁饭碗了！我这……”

“我这心里是真不是滋味啊！”

他端起酒杯，又敬了李建国一杯，语气更加恳切。

“建国，你现在是厂里的红人，能耐大！你看……”

“能不能也拉你两个兄弟一把？给他们也寻摸个出路？二大爷我……我一辈子记你的好！”

说著，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用手绢包著的小包，推到李建国面前，打开一角，里面是厚厚一沓大团结，看样子得有三四百的样子。

“规矩二大爷懂！该打点的，绝不能省！”

“这……这是一点心意，你先拿著打点用！”

“不够……不够二大爷再想办法！”

李建国看著那沓钱，呵呵一笑。

他直接將钱拿到手，抿了一口酒，沉吟道：“二大爷，您的心意我明白。”

他话没说完，但刘海中已经喜上眉梢，连连点头。

“哎！哎！有你这句话，二大爷就放心了！”

“不过……”

李建国话锋一转：“厂里最近人员编制卡得紧，一个萝卜一个坑，尤其是正式工名额，確实不好弄。”

“我得慢慢寻摸机会，急不得。”

“这钱，无辜摸著，不够啊……”

“理解理解！慢慢来！慢慢来！”

刘海中虽然心急，心疼钱。

但这会儿，开弓没有回头箭，赶紧道：“建国，钱的事儿你放心，二大爷想办法！”

“成！”

李建国將钱塞进兜里：“成，二大爷，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见李建国答应下来，二大爷更加热情了。

“来，喝酒喝酒！”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虽然吃的不咋地，但有人请客，总归方便了自己。

最后，醉醺醺的回家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娄晓娥身子不適，回了娄家小楼，没在这边。

李建国也懒得再去烧水洗澡，直接仰面躺倒在那张坚硬的木板床上。

身体很累，但脑子却在酒精的微醺下异常活跃。

他双臂枕在脑后，睁著眼睛望著黑漆漆的屋顶，一根横樑在黑暗中隱约可见。

穿越过来有些日子了。

从机修厂到轧钢厂。

从技术科到採购科，一步步算是站稳了脚跟，手里也渐渐有了些权力和资源。

身边也不缺女人。

娄晓娥的温婉，梁拉娣的热辣，秦京茹和於莉的依赖……

丁秋楠的清冷、冉秋叶的矜持、杏儿的温柔、赵素不的活泼、周小白的勇敢……

可不知怎么的，看著这空荡荡、冷清清的屋子……

心里头第一次冒出点別的念头。

——是不是该正儿八经找个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