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不对劲！出大事了！”

老黄一拍大腿，声音压得更低。

“大事？”

李建国挑眉，来了兴趣：“什么大事？”

“我也是刚听保卫科一个老哥们儿偷偷透露的，你可千万別往外说！”

老黄一脸严肃：“就昨天晚上！厂里进贼了！”

“进贼？”

李建国失笑：“哪个小毛贼这么不开眼，偷到轧钢厂来了？偷废铁疙瘩？”

“要是偷废铁倒好了！”

老黄眼睛一瞪，表情夸张：“听说……丟的是技术科那边的东西！好像是……是什么特別重要的金属材料配方文件！”

“顶顶机密的东西！”

“绝密文件被盗？”

李建国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眉头真正皱了起来。

这可不是小事！

尤其是在这个年代，涉及新型工业材料的绝密文件，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可不是嘛！”

老黄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听说杨厂长和李副厂长昨晚半夜就被叫回厂里了，保卫科的人折腾了一宿！”

“今天一大早，好像还有更上面部门的人来了！”

“现在厂里是外松內紧，听说要秘密严查呢！”

他咂咂嘴，摇著头：“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乾的！这要是被抓到，可是掉脑袋的罪过！”

李建国听著老黄的话，手指无意识地敲著桌面，心里飞快地盘算著。

技术科……

绝密材料……

文件被盗……

这绝对不是普通小贼能干出来的！

手法如此专业，目標如此明確……

是敌特？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个念头。

“知道具体怎么丟的吗？”

李建国问道。

“这我那老哥们儿就不知道了，他也只是听个大概。”

老黄摇摇头：“听说现场乾净得很，没留下什么痕跡，像是老手乾的！现在厂里正在暗地里排查所有可疑人员呢，特別是最近新来的、或者行为异常的……”

李建国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老黄又八卦了几句，见李建国似乎在想事情，便识趣地起身告辞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李建国一人。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绝密文件被盗……

他莫名地想到了前几日，柳小纯那过於“巧合”的出现和主动……

会不会……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暂时还没有任何证据。

……

当天下午。

李建国在厂区开水房“偶遇”打水的柳小纯时。

李建国借著接水的动作，极其自然地將一个揉成小团的纸条塞进了她手里。

柳小纯手指微微一颤，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打著水。

只是眼波飞快地瞟了李建国一眼，里面带著询问。

李建国对她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带著暗示的笑容，便端著茶杯走开了。

走到无人处，柳小纯展开纸条，上面只有简单一行字。

“晚上下班，晚点走，等我。”

柳小纯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將纸条攥紧在手心，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

任务……

似乎进展得异常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