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四合院里一片寂静。只有远处树梢传来几声虫鸣,扰动著夜的寧静。
“篤、篤篤——”
一阵细弱而急促的敲门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周三江放下手中资料,微微一皱眉,从脚步声音他提前判断出了来人的身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晚了,这个人会来。
“周三江,是我,贾张氏。”门外传来一声低语,竟然比平时轻柔许多。
“进来吧,门没栓。”周三江语调淡然,身边没人,周三江也懒得去给她开门,乾脆提高了一些音量,让贾张氏直接进好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贾张氏缩著身子走了进来。
“贾婶,无事不登三宝殿,从我住进院子里,这是你第二次过来,上次过来是因为异人威胁院子,那时候我才第一次知道自己眼拙,身边放著您这样的高人,確实不知道你这次所为何事。”周三江语气平淡,目光却紧紧盯著她。
贾张氏听著周三江的话,略微沉吟了一下,才张嘴说到:“院子里说你答应……”
还不等贾张氏说完,周三江就插嘴说道“这个和你家无关,咱们两个约定的可比这个麻烦的多了,除非你不要之前我的承诺。毕竟保贾东旭一世平安,就算是我也颇为麻烦,时间那么长的话,还真不如我现在做点什么,比如东旭哥要不要上班?別人可能就是个临时工,看在你的面子上,正式工也要的。”
“既然三江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直说了。” 贾张氏放低了身子,低头站著,手里拽著个鼓囊囊的包袱。
“说吧,什么事。”周三江示意她坐下。
贾张氏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將包袱放在膝头,“这事……不是我自己的,是我娘家那边的,我出身天津太平镇的张家,今天我接到家里的来信,家里出事了。”
“张家也算是当地的名门了,据我所知平日颇为低调,这么多年扎根在镇上,上到当地官员,下到普通的居民都算是光有交情,怎么突然会出事。”周三江皱了下眉头。
听见周三江的话,贾张氏一愣,脱口而出,“你知道张家。”
“之前是不知道的,但是既然出了你这样的人物,我就得了解一下了。”周三江的话让贾张氏再次愣住了,改朝换代,政权更叠,她就算是离开了异人的圈子安顿下来了,但是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都不太了解周三江这种所谓的大人物的办事方式。上次虽然是她主动帮忙,却让周三江產生了警惕,毕竟,没人希望身边有一个高深莫测的不可控因素。
“说的也是。”贾张氏的脑子转了转,终究是把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转而模稜两可的应付了一句。“我娘也是这一代的家住,前几天托人给我捎了一封信,还把祐初送到了我这边。”
“张祐初?”周三江立刻反应过来,“你侄女?”
贾张氏的侄女前两天过来了,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长得倒像是个洋娃娃,总是穿著一身神色的长裙,手上、脖子上带著像是石头、又像是翡翠的装饰,平时话很少,但也引得院子里同龄的男生注意,最近总是有意无意的去中院转悠。
周三江也知道,但却让家里人离她远一点,自从知道了贾张氏神婆的身份,周三江就告诫家里人儘量离她远一点,这些异人的本身很大,而且还摸不清楚底细,周三江虽然强,但门门道道的不同,就算是他,也没法杜绝家里人被人算计的危险。
如果说中年发福,和易中海搞外遇,平时一副撒泼打滚泼妇样的贾张氏已经是彻头彻尾的家庭主妇,那么这个叫做张祐初的女孩子身上则充满了那种神秘的气质,无论是衣著打扮,还是神態动作,甚至整个人都透漏著一股子让周三江警惕的味道。
“是。张家世代都是侍奉神道的神婆,这一代的家主本来应该是我,但是我妈认为时代不同了,加上我的天赋一般,於是就安排我和老贾来了四九城,在轧钢厂安顿下来了。我妈则继续担任家主。现在国家抓得紧,我娘被人举报了,说是用风水助人招財,还私设神堂,现在整个家都被查了,人都关起来了。”
“我看张祐初应该是还在传承的,可不像你说的这般已经低调下来了。”周三江目光微沉。
“家里上百年的传承,她哪敢说断就断,但只是私下里把本事传承了给佑初这孩子,但从没让她出去办过事,在她看来,张家到她这就可以了,以后就不在以张氏一脉的名头行走,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我知道您能看出佑初身上的那股子气质,她还小,本事也不到家,还藏不住。不过她从来没用过不说,本人也是个大学生。”贾张氏连忙说。
“大学生?”周三江这时候反倒是有些差异了,来了这么久了,大学生的宝贵他比谁都清楚,却不想自己接触的第一个大学生竟然是个神婆。
“是啊,天津铁大的,前年毕业的。”
“她多大了?”周三江忍不住问道,前年毕业的大学生,那岁数不小了啊,但是张祐初可是看不出来,17,8,9都可能。
“周岁26,虚岁28了。这孩子生日小,腊月十二的,虚2岁。”
听了贾张氏的话,周三江沉默了下,长的年轻的很多,例如柳硫看起来就如同依依和婷婷的姐妹一般,但是张祐初確实是没想到,不仅仅是长相小,平时那副笨拙的样子看起来也很小,却不想人家比自己还大。
“老婆子今天晚上过来没啥別的,这次得求您出手了,就像您刚才自己说的,我也不为东旭以后怎么样打算了,如今包括我娘在內的十二口人都被关了,我只能先把眼前这关过去了。!咱当初说好了,我帮你挡下那一劫,你帮我保我儿贾东旭,我没反悔过。当初我这命都赌上了,那时候有多危险您最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