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江本来打算继续问他是否还有其他的恶行,但是看著他这副猖狂的样子,那副不把人当人的吃人做派,就反胃的不想问了。他几乎能够想到过去这小子犯了错,家里是如何给他善后的,无外乎威逼利诱,再给一些补偿,安排工作,分配住房,或者是给一些钱,如果还不识相,乾脆就给弄到外地去。
虽然他这副样子让周三江很噁心,但周三江相信,这只是恶少的罪行罢了,白帅远不至於,甚至家里人的这些恶行可能都完全不知道,而是被亲人和底下人蒙蔽了,这小子在外面一副天老大地老二的样子,在家也一定是另一幅嘴脸,一副乖巧听话的孙子嘴脸。
“你今天出来,都和谁说了。”
周三江的这个问题几乎让少年喜形於色,这个恶少虽然可恶,但是脑子很好用,或者说他这种身份的人从小的言传身教,几乎第一时间就了解了周三江为什么要逼问自己,而不是之前那样把他仍在野外自生自灭,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周三江那张可恶的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忍不住浑身一抖,把原来的话吞了回去,转而老老实实的回答起了问题。
“我身边的几个小弟兄都知道,家里人的话,只有我大哥知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一定要让这人生不如死,少年在心中发著毒誓。
“那应该是你这个大哥了。我本来只以为是路上隨便踩死的两只臭虫,还想著明天再来看看死没死,结果晚上你家里人给了我一个惊喜,他带人冲了於丽的家,在大庭广眾之下,把於丽带走了,威胁要把你交出来,一时半会的,我也不知道这些人在哪里,我想这些不三不四的人,一定不会在白家待著吧,所以只能回来找你了,果然,您大少爷是知道的。”
听著周三江的话,少年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红是因为他大哥果然靠谱,看他这么晚了没回家,出来找他了,白是因为周三江那副冷淡的语气,似乎全然不在乎一般,更是因为最后那声戏謔的大少爷,顿时让少年连恐惧都忘了,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
“我大哥是这一代的长子,以后要接爷爷班的大人物,你死定了。”
“和你说不著这些,现在,帮我一个忙吧,和我说一说他们会在哪里。”周三江走过去薅著少年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提在了半空中。
1號大院不远处的破铁巷子一处废弃的老仓库边上的小道,常年无人居住,白天荒凉,夜里猖獗。此时的巷子里,几道身影围著中间挣扎的少女,喧闹声夹杂著调笑和辱骂。
“真是个水灵的,难怪白勇这么惦记她。”
“手脚乾净点,勇哥还没回来。坏了老大的坏事谁都得倒霉。”
於丽心如死灰的靠在墙上,手脚没有被绑著,但是她只是蜷缩成一团,丝毫不敢反抗,哪怕是那些大手肆无忌惮在她纯洁的身体上四处游走,她除了瑟缩的在原地发抖,不敢有半分反抗,那张漂亮的鹅蛋脸上此刻依旧青一块紫一块的微微浮肿,赤红色的巴掌印一个覆盖住另一个,显然她吃了不少苦头,以至於连反抗的意志都没有了。
就算如此,她也没有出卖周三江,只是一口咬定她不知道,她根本没看到过什么白勇。就这样吧,於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不敢想像这些人发现白勇被冻死以后她的下场,但是她同样不敢说出白勇的位置,否则白勇那副残疾的样子,恐怕她会遭遇更可怕的遭遇。反正自己都没有好下场了,於丽从这些人下流的话和动作中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並且打定了主意,到时候自己也不活了。
少女的眼泪已经流了一遍又一遍,此刻已经有些乾涸了,在这个绝望的前夕,她最后想到的始终是周三江那宽厚而温暖的胸膛。“真后悔没有给他。”於丽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语著。
“你说什么呢,大点声。”旁边一个三角眼的青年听见於丽发出了声音,走过来厉声喝斥道。
就在这时,一声悽厉的惨叫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循声向著惨叫的方向望去。
“啊——!”
一个混混惨叫著倒下,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滚了好远,似乎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以至於宽敞的废仓库里十几號人都安静的看著混混惨叫著翻滚,骨碌骨碌骨碌,滚了好远好远。
“谁!”一个穿著中山装的青年猛地站起来喝问道。
“是白靖吗?”周三江平和的声音先传进来,隨后是他高大的身影从仓库的大门里走进来,白靖安排了两个人守门,被打的滚进来的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已经无声息的倒在了外面的墙上,后脑勺有一个大包,如果没人打扰他的话,周三江相信他一定会睡得很香,一觉到天明,或者到地府。
“你是谁?”白靖看著高大的周三江眼神有些凝固,这里是他们的密密基地,除了自己人没人知道,却被人悄无声息的摸了过来,看著对方那孔武有力的样子,白靖怀疑对方是部队出身的高手,不知道被人派过来算计他的,这个心思狠毒的青年此刻脑子里无数个念头纠结著,以至於並没有第一时间下命令,反而是质问起了周三江。
“你不是要找白勇么?白勇被我弄死了。”周三江无所谓的语气一瞬间就让白靖惊怒交际,“你敢。”
看著周三江身后再没有其它人,只有他一个人旁若无人的走过来,白靖忍不住大喝一声“大家上,弄死他。”
十几个小混混在白靖的命令下一拥而上,手里有拿著铁棍的,还有挥舞著匕首的,嘴里呼喝著各种污言秽语的衝著周三江扑了过来,周三江无所谓的看著这一群人,眼睛始终在白靖的身上,这个青年没有跟在眾人的身后,反而小心的把手伸向了后腰。
“这小子带著枪。”周三江暗想著,却也没有当回事,一脚踹翻了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小个子,夺过他手中的铁棍,隨便的挥了挥,寒风中带著剧烈的破空声。
“不能用。”周三江有些惋惜的说到,隨后扔到了一旁,赤手空拳都能打死人呢,如果用著跟棍子,这些人没有人能活下来。周三江倒不是惋惜他们的命,而是他们的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