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咬牙切齿要“让张富贵一家在四九城活不下去”的何大清,此刻脸色一下白得嚇人,连站都快站不稳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嘴唇哆嗦,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整个人往后缩了半步。
而那农妇一进门,原本还胆怯的神情瞬间散去,眼神变得又直又亮,锁定了何大清。
她猛地往前踏了一步,指著何大清喊了出来,声音在厨房里迴荡:“何大清!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话一落地,厨房里死一样静,连锅里的水都仿佛停止了沸腾。
来人不是別人,正是张富贵托小黑找来的白寡妇。
这女人一开口,就像在何大清头上扔了颗炸雷。
他们之间的那点事儿,要真是当著这么多人的麵摊开,別说四季酒楼,恐怕他在整个四九城都没脸再混下去了。
何大清眼珠子直转,慌乱中赶紧把头扭向一边,既不敢看白寡妇,更不敢看谭艷丽。
而站在一旁的谭艷丽,这会儿也终於觉出不对劲,脸色一沉,盯著白寡妇,语气冷得像刀子:“你是谁?”
白寡妇嘴一瘪,眼圈都红了,声音软软的,带著点委屈:“我是保城的……白寡妇,是何大清的相好。”
一句话,把厨房里所有人的眼睛都拉了过来。
何大清顿时慌了神,脸涨得通红,急忙喊道:“什么保城?我根本就没去过那地方,我不认识她!”
“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別乱攀关係!”
白寡妇听完这话,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扑上去就捶了他两拳,哭得声音都哽咽了。
“你五年前说非我不娶,还说过完年就来接我进城,结果人一走音讯全无,我这几年连年都不过了……”
“我天天等你,等得眼都了,你倒好,转身跟別人好了!”
这一幕当著眾人上演,让人看得瞠目结舌。
谭艷丽整个人也怔住了,脸色一下白了,整个人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她不是傻子,这会儿一琢磨,就全对上了——
五年前,何大清就是突然和她断了来往,还谎称是家里变故,临时去了外地。
结果人家是跑到保城跟这寡妇好上了,甚至还许了婚。
那自己呢?这些年帮著他铺路,出钱出力,连自己的名声都压上了,到头来竟成了个笑话。
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唇抖了几下,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狠狠地瞪了何大清一眼,然后一甩手,转身出了厨房,连头都没回。
何大清见状,慌了,连顾不上还躺在地上昏著的傻柱,忙不叠地想追上去。
可刚动脚,就被白寡妇死死地拽住了衣袖:“你还想跑?!”
“我千里迢迢找上门来,你就一句话也不打算给我交代?”
白寡妇哭著喊,拉得死紧不放。
何大清心里一阵发苦,原本以为事情都稳了,连入职都宣布了,结果这女人一来,什么都砸了。
“你……你这是要害死我啊!”他一把甩开白寡妇,声音都带著哭腔。
可谁都没注意到,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娄振华,脸色也渐渐阴沉下来。
他的目光冷冷地落在何大清身上,眼神如刀子一般。
他不是傻子。
谭艷丽的反应,再加上何大清的慌张,他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了。
这人和谭艷丽,恐怕远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何大清一抬头,正好对上娄振华那双冰冷的眼睛,顿时心口一跳,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
他急了,赶紧上前一步,差点跪下去:“娄、娄老板……你听我解释……”
他声音都哆嗦了,额头冷汗一滴滴往下淌,眼里带著慌乱、惊惧和一丝说不清的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