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没急著表態,又仔细看了一圈,尤其检查了屋顶大梁和地基。回到院子中央,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平静无波的脸,看向陈教授,开门见山:“陈老,院子我看过了。地方不错,就是太旧了,要收拾的地方太多。您开个价?”
陈教授咳嗽了两声,伸出枯瘦的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一个在当时普通人看来绝对是天文数字的价码。他浑浊的眼睛看著何雨柱,带著一丝试探和最后的倔强。
何雨柱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既没有震惊,也没有討价还价的急切。他只是沉默了几秒钟,像是在掂量,然后平静地点点头:“行。”
一个字,乾脆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陈教授反倒愣住了。他以为对方至少要砍掉三分之一,甚至做好了长期扯皮的准备。没想到…这么痛快?
“您…您不再看看?”老人有些迟疑地问。
“不用了。”何雨柱重新戴上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声音依旧平稳,“就这个价。现金交易。您这边手续能办下来,我这边钱隨时能到位。”他顿了顿,补充道,“只一条,要快。”
陈教授看著眼前这个看不清具体神情、却透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气势的男人,最终缓缓点了点头。一种解脱般的疲惫涌上心头。“好…好…我去办手续。”
接下来的日子,何雨柱展现出了惊人的行动力。他像一台精密的机器,高效而冷峻地运转著。利用之前积攒下的、极其有限却关键的人脉(多半是靠空间物资和关键时刻的“救命药”维繫下来的),他打通了房產部门那些繁琐关节的壁垒。钞票像流水一样淌出去,麻袋迅速瘪了下去。一张张盖著红印、证明產权的文书,被极其稳妥地换了出来。
当最后一张至关重要的房契拿到手,何雨柱把它紧紧攥在手里,那薄薄的纸张似乎有千钧重。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却在他心底燃起一团炽热的火焰。
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也不是沈柔,而是沈柔那个弟弟,沈刚。
沈刚这小伙子,这些年在他的“包养”下,算是顺风顺水。顶了沈父的班进了厂,娶了媳妇,生了娃,一直住在沈家老屋,虽然拥挤,但也安稳。何雨柱对他没什么深厚感情,只有基於对沈柔承诺的“责任”。给他买房?以前是绝不会考虑的。但此刻不同。
何雨柱捏著那张滚烫的房契,眼神幽深。沈刚,就是他何雨柱扎在京城核心地带的另一根钉子!是他未来可能构建的、只属於他何家核心圈產业版图的一块基石!分散投资,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更重要的是,他要让沈刚,这个沈家唯一的男丁,彻底绑死在他何雨柱的战车上,用实实在在的產业,用看得见摸得著的利益!
几天后,何雨柱把沈刚叫到了自己家。沈柔也在,坐在炕沿上纳著鞋底,有些疑惑地看著丈夫。
何雨柱没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两张摺叠整齐的纸,拍在擦得乾乾净净的炕桌上。一张是东四三条那小院的房契。另一张,是同样位於东城、靠近朝阳门的一处更小些、但也算独门独户的小院房契——这是他用剩下的钱,以同样的雷霆手段,闪电般拿下的第二处產业。
沈柔看清了纸上的字,手一抖,针尖扎到了手指,沁出一颗鲜红的血珠。她惊愕地抬头看向何雨柱:“柱子…这…这是?”
沈刚更是直接懵了,看著那两张盖著鲜红大印的房契,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著,半天合不拢。他认得那上面的地址,都是顶好的地段!这…这得多少钱?
何雨柱没理会沈柔的震惊,目光像冰冷的锥子,直接钉在沈刚脸上,手指点了点其中一张房契(靠近朝阳门那处):“这张,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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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沈刚只觉得脑子里像炸开了一个雷!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房子!独门独院的房子!在京城核心区!这简直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他激动得脸都红了,语无伦次:“姐…姐夫!这…这…真的给我?我…我…”
“闭嘴!”何雨柱冷喝一声,打断了他语无伦次的狂喜。那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冰锥般的穿透力,瞬间冻结了沈刚脸上的血色。
何雨柱拿起炕桌上那张属於沈刚的房契,另一只手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一式两份、写满了字的契约纸,啪的一声拍在沈刚面前。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声音低沉,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进沈刚的耳朵里:
“沈刚,看清楚了!房子,我给你买下了。名字,现在写你的。但这份契约,你得签!”
沈刚被那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看向那份契约。密密麻麻的字,他看得有些吃力,但最核心、加粗的两条,像烧红的烙铁,烫进了他的眼睛:
**“一、此房產权虽归沈刚所有,但未经何雨柱书面同意,沈刚及其直系后代,终生不得以任何形式(包括但不限於出售、转让、抵押、出租、赠与)处置该房產。”**
**“二、若沈刚及其配偶、子女,出现对何雨柱、沈柔及其子女不敬、不孝、不义,或做出任何损害何雨柱核心家庭利益之行为,何雨柱有权立即无条件收回该房產,沈刚一方必须无条件配合过户,不得有任何异议。”**
空气瞬间凝固了。炉火燃烧的噼啪声显得格外刺耳。
沈刚脸上的狂喜彻底褪去,变得煞白。他拿著那张轻飘飘的房契,此刻却感觉重逾千斤,烫得他手心发痛。他抬起头,看向姐夫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又求助似的看向姐姐沈柔。
沈柔也看清了契约上的內容,脸色微微一白,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嘆了口气,避开了弟弟的目光,低下头,继续纳那似乎永远也纳不完的鞋底。她知道丈夫的性子,更知道这份“厚礼”背后,捆绑的是何等冰冷沉重的枷锁。她无力改变。
何雨柱把蘸好墨的毛笔,啪地拍在契约纸旁边,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签了名,按了手印,那房子的钥匙,就是你的。”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盯著沈刚,仿佛要將他灵魂深处的每一丝犹豫和挣扎都看穿。地窖里那股验证空间极限时的冰冷兴奋感,此刻再次在他眼底凝聚、燃烧。
“不签?”何雨柱的声音陡然压低,带著一种近乎金属摩擦的森冷质感,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违约?或者…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手指点了点那份契约,又点了点沈刚面前那张代表著泼天富贵的房契,语气平淡,却蕴含著令人骨髓发寒的力量:
“那这房子…我立刻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