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胜算。”青鸞回答得很利索。“边关正在增兵,关中十万,城北十万,关外若是起了战爭,木怀成將军一定会先解决內忧,再平外乱。”
青鸞点燃火堆,整个山洞热气散不出去,反而冬暖夏凉。
石床上,已经铺好的被褥也很鬆软,还有阳光的味道。
萧承恩趴在褥上,闷声开口。“你算计我多久了?”
这是多久之前就打算打家劫舍,绑走他了?
“被我绑走就得听我的。”青鸞把药均匀涂开,心疼地蹙了蹙眉。
萧承恩哪受过这委屈。
“恩。”萧承恩闷哼了一声。
青鸞不知道他是疼得哼哼,还是回应她的话。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不反。”青鸞有些紧张。
“你也说了,没有胜算,你都知道的道理,我是傻子?”萧承恩嘲讽开口。
“可这不是你的性子。”青鸞还算了解萧承恩。
“是吗?”萧承恩始终都对青鸞不冷不淡,他不能对她好……会让她没有要走的心思。
他如今就像是在刀尖上舔血,谁也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是。”青鸞很直接,他以前就不是这性子。
以前的萧承恩睚眥必报。
“人是会变的。”
人,总是会改变的。
也许是时过境迁,也许是为了什么人什么事。
总不能太过隨心所欲。
……
边关,军营。
景黎出发了,带走了千人精锐,秘密出行。
木怀成站在城墙之上,寒风凛冽。
“將军,那哥舒喆煜……小小年纪不好对付,用兵太猛……”
木怀成看著远处,陷入沉思。
他遇上劲敌了。
哥舒喆煜年纪小,与朝阳一般,可天生蛮力,战场如神。
这样的人,確实不好对付。
蛮人的兵马虽然不足十万人,可个个都是关外的精锐,木怀成若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內压制他们……要费很大的力气。
“很显然,有人故意让蛮族牵制边关军力。”木怀成下了城墙,走进营帐。
看著营中的作战地图,若有所思。
“大虞可出兵?”
“大虞的兵马已经从雾谷出发,不到半月就能抵达南疆鑫泰。”这场战爭,在所难免。
“陛下旨意,儘快结束与蛮族的拉锯战,前往支援南疆。”
以南疆现在的兵力和实力,扶摇最多能撑半月有余。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要儘快结束和蛮人的战爭,还要祈祷景黎能带回宝藏。
如今,箭在弦上,尤为重要。
握紧手中的木棍,木怀成指了指关外的峡谷。“这几次进攻,全被哥舒喆煜牵著鼻子走,对方完全占据主动权,我方被动。”
“主帅想主动进攻?”手下將军再三思索。“正值寒冬,咱们的人出城迎战,不见得是上上之举。”
“占据高地。”木怀成眼眸一沉,再次指了指峡谷高地。“蛮族部落在恆河以南,只需要想办法让他们撤离,去到恆河以北,这场战爭便算是暂时压制了。”
“可哥舒喆煜来势汹汹,怎么可能会后退……”几个將军摇头。
“元將军,您当年是跟过我叔父的,此战若是叔父在,他会如何?”木怀成问了一句。
“若是木景炎將军……”元將军沉思。“会直接领兵杀到对方老巢,片甲不留。”
木怀成笑了笑,这確实是他叔父的行军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