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旁站著几名青年,抽著烟,似乎注意到队长的卡车来了,朝这边望来。
確定是他们队长的车后,就主动迎过去。
“黄队长!怎么样,哈工大的修车师傅请来了吗?”
其中一名精瘦的青年,在禿顶男子下车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姓黄的禿顶男子,指了一下跟著从车上下来的两人,“这不来了,王师傅和贺师傅。”
精瘦青年看著他俩这么年轻,不禁质疑道:“我说黄队长,他俩不会是学生吧?”
“孙老师说他俩行,尤其是那位王师傅,他是一汽厂的技术员,咱们这两辆卡车就是一汽厂造的,连人家厂的技术员都跟过来了,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黄队长的一番话,让精瘦青年稍微放宽了心,摸出两根烟散给了他俩。
王建业接住香菸,而贺章却拒绝了,“我先去看看车的情况。”
说完拎著工具包,走到了那辆熄火的卡车旁边,开门登上驾驶室,拧动钥匙,尝试打火。
可试了几下,车子没有一点反应,贺章又下了驾驶室,往车底下钻。
王建业没去管他,自己抽出火柴,啪嗒一点,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儿。
黄队长见他似乎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好奇道:“王技术员,您不过去瞧瞧?他还没有毕业,一个人修车行吗?”
王建业举著烟,盯著贺章撅起来的屁股,缓缓道:“不用急,你先跟我说说,车子具体怎么剎车失灵,怎么熄火的。”
黄队长看向精瘦青年,后者是那辆熄火卡车的倒霉司机,他明白黄队长的意思,对王建业说:“是这么一回事……”
精瘦青年讲了一遍当时的情况,王建业听后,吐出一口烟,“那大概就是剎车盘过热,导致的剎车失灵,检查一下剎车盘还能不能用,不能用的话,就换上一个新的,
至於熄火的问题,需要一项项的排查,可能是撞击导致的油箱漏油、或化油器进油不畅,也可能是火塞失效,打不出火,还有可能是活塞环断裂、或气门损坏……”
王建业一连说了好几种可能,用词专业,思维縝密。
黄队长几人肃然起敬,对他多了几分信任,不再因为他年纪轻轻,就对他轻视。
在王建业分析完,精瘦青年渴望道:“那王技术员,一会儿您修车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在一边看看?
要是我能学会,以后车子再熄火,我们自己就能修了,
不用害怕突然有一天,车子在荒郊野外熄火,我们却修不了了,只能请別人来修,耽搁时间又麻烦。”
说出这话时,精瘦青年有些忐忑,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毕竟自己跟他无缘无故,他没必要费那劲,教给自己修车的手艺。
“你们学车的时候,没有学怎么修车吗?”王建业抽完了一支烟。
精瘦青年又摸出一根补上,並亲自用火柴给他点燃后,將剩下半包烟拍到了他手里:“当初厂里教修车的师傅,是个二把手,我学的不怎么明白,所以,嘿嘿……”说著尷尬的挠挠头。
王建业顺手將半包烟放进了兜里,“那一会儿我修车的时候,顺便跟你们讲一讲。”
“行!那我先谢谢王技术员!”精瘦青年激动道。
黄队长也有些兴奋,对他叮嘱说:“一会儿你可得好好学,將来咱们车熄火了,我直接找你就行。”
去外面找人修车,哪有用自己队里的人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