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卡佩的大人物们喷喷称奇的点评起来大臣之中保守派居多,个个又都是模范贵族,同老苏弗尔公一向不合。而他们身份显贵,更没有向科佩尼克献媚的必要。是以大臣们家族中几乎都只是派一两个子嗣或亲信礼节性拜访。
他们因此能毫无负担的批判评点著。
不过快活的閒谈並没有持续多久,大臣们毕竟是掌控这国家的人,哪怕是谈论軼事,他们也会很快不由自主的绕回种种阴谋。
“说来,小苏弗尔公是想干什么?才来巴黎就要搞那个小埃弗瑞蒙德候爵带领的集团。”
一位大臣猜疑出声。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一汉诺瓦那边的战报不是很详细吗,因为这伙贵族派往战场镀金的子嗣的背叛,老苏弗尔公和他魔下精锐可都覆没了。”
“科佩尼克继承了老苏弗尔的身份与军中威望,他想復仇这不是合理且必要的事情吗?”
眾人里和老苏弗尔衝突最多的战爭大臣赛居尔最先出声回应。
赛居尔是军人出身,是倚靠从哈布斯堡的继承战爭中获得的功勋与身世一步步成为军部最显赫人物之一。
军旅出身的他很明白用復仇来整合军中利益集团与关係网路是多便捷的事情。
是以他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讲。
其他大臣对视一眼,觉得有些道理,就想换个话题,
韦尔热訥伯爵却突然把话题卡住:“赛居尔侯爵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觉得不止如此。”
“嗯?”其他人都看向伯爵。
“我想,除了復仇,解决这伙贵族后获取的利益也是缘由。”
韦尔热訥伯爵说著指向信纸中附在后方的名单:“这帮傢伙,单拎出来都没什么实力,聚在一起乍一看有些声势,但也只是轻敲一下就会一鬨而散的鬆散联盟。”
“他们实力很弱,可资產却有不少更重要的是,因为他们把债券平稳出手,可是得了一笔不小的资金。”
“您是说这笔钱也是缘故?怎么可能,苏弗尔家族的资產哪怕丟在巴黎也是数得上名號。”其余大臣忍不住质疑。
“对於一个家族,一位大贵族来说,的確如此。”韦尔热訥伯爵轻击手指:“可是科佩尼克要养的是一支军队。”
“你们別忘了王国財政的危机一一即便他是战爭英雄,我们也不可能优待他的队伍很久。”
“所以他就要想办法自己搞钱?”赛居尔撑起身体,也陷入思考:“为了搞钱將几家亘古来就呆在卡佩的家族毁掉,这位科佩尼克似乎以后的他会不会成为不可控的棋子。”
“不。”韦尔热訥伯爵沉稳的摇头:“这反而说明他是个很好理解的人一一科佩尼克脱离战场,就是个没心机的人。”
“从初入卡佩到现在-他干的所有事情都显示他追求的只是维护手上有的一切:他重视军队,因为军队是支撑起他的一切。”
“可是他太急躁了,甚至於时时刻刻的显示对贵族整体的不敬—或许,一些小贵族会被他吸引,他的军队会將他围的更密集。只凭这些,他活著的时候会是巴黎顶层贵族一员,但也仅此而已。””
“他不能让大贵族、有实力的贵族投入他的魔下的。而自古以来,失去这些人的支持,还从来没人能干出衝击卡佩—甚至整个高卢史的大危机。”
“这一切都证明他没有野心,一些鹅蛋大小的利益就能將他诱惑。只要我们给他那些小小的利益———他將是王国最好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