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一夏林苦笑两下,看向眼前的壮硕女人和五个孩子。
他觉得自己受不起眼前女性的如此高评价,在夏林看来,这词汇或许安在眼前人身上才算得上融洽:
女人並不是这几个孩子的真正母亲,当汉诺瓦变成绞肉场时,后方的卡佩其实也算不上多安稳。作为家庭支柱的男丁被徵召离开,而王国的薪水又久久未到,在巴黎城,有许多前线士兵的家庭过著极窘迫贫困的生活。
那几个孩子都是因父亲牺牲在汉诺瓦,母亲饿死亦或逃走的孤儿一一壮硕女人之前同这些孩子唯一的关联就是她的丈夫亦是卡佩军团中战死者的一员。
作为麵包师,女人属於城市中產,但仅凭她自己想在寸土寸金的巴黎城生活下去依旧算得上艰难,失去丈夫后,她自己的生活已经迎来天翻地覆的糟糕变化,可她却又坚决的收养了那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这些行动从理性判断糟糕透了一一女人一个人呆在巴黎只是勉强算得上艰难程度,可再加上那些孩子,那生產难度直愣愣变作地狱模式。
但这位麵包师依旧如此做了。
“您的善良,才让我想为您唱颂歌。”夏林真心实意的低头说道。
“王国、贵族、整个巴黎城对待牺牲者的亲属如此冷漠,如果没有您在,或许我再也无法见到这些孩子了。”
“唉,我们都是穷人—我怎么能眼睁睁看著这些可怜孩子死去呢?”麵包师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莫名的哀怨。
为生存而挣扎的穷人一一可这些人却是为这个国家而死者的亲属。
夏林心情变的沉痛:卡佩是一个极有压榨才能的国度,它把对士兵、对平民间压迫的平衡把握极为稳妥—
王国军队中战斗力高的常备军队,虽然待遇不高,但卡佩会绝对保证其生活。而那些经过短暂训练,被临时征走的徵召军队,那就是几乎为零的“优待”。
这种情况下,王国既节省了“成本”,又防止了暴乱士兵对王国发动衝击。
唯一被献祭的,只有那些可怜士兵与士兵们的亲人。
夏林猛的將头转向一边:“皮埃尔。”
“阁下!”老副官向前走近两步。
“我们两日来已经见到太多挣扎於困苦生活中的远征军军人家属。王国只將这些牺牲者当作无用灰烬,可我们却不能弃之不理。这段时间见到的士兵亲属都记录好了吧。”
“是的,那些人的姓名、临时居所全在这张纸上。”皮埃尔副官从怀里取出一张尼德兰纸,郑重的说道。
“明日不,今天下午,就安排人把名单上的人都给接走。年龄尚小的孩子丟在已经开展起来的士兵夜校班,成年人收纳进我们自己的工场。”
“士兵们愿意追隨我,我绝不能让士兵们的家人最终只能像老鼠一样被巴黎的上层者们端进这座城市的灰窟。”
“是。”
隨手摸了摸几个小鬼的头,他拒绝妇人的道谢后走向名录上的又一家位置。
战爭胜利庆典让巴黎城陷入不息的欢腾,可夏林的心却愈加沉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