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们两个人都会死，现在都脱离了危险。

但是，作为代价，姜九璃很有可能活不下去。

她用自己的命去换他们两个人的命。

金色的星海中，到处都是光点，梟绝在里面徘徊，始终找不到姜九璃的身影。

“璃儿……你在哪……”他呼喊道。

空荡荡的星河里，什么都没有，回应也没有。

他往里面继续寻找，又走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一团刺眼的白光，梟绝抬手挡了挡，透过指缝，他看到一个人影在白光里不断地闪烁。

“璃儿！”他惊呼一声，不顾那白光带来的灼热感，奋力走过去。

白光里，姜九璃就浮在里面，她闭著眼睛，安静的像是睡著了一样。

梟绝的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他抚摸著她的脸：“璃儿，你醒醒。”

叫了几声，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以命换命，梟绝心里清楚，她可能活不久了，但是抱著那一点点的希望，他抱著她，把她护在怀里，眼角湿润了。

“璃儿……”梟绝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身上的污秽之气已经没了，我没事了。”

“听说，我之前被你毁掉的寢殿已经快建好了，你可以继续烧，我不介意。”

“璃儿，我答应你的，会再给你一次盛大的婚礼，我们回天宫就办。”

“我已经想好了，在凡间，你喜欢的那些小吃，我都去学一遍，每天都做给你吃。”

……

说著说著，他便泣不成声。

突然，眼前的星星点点匯聚成一个人影，人影十分飘渺，而且很不真实。

梟绝猛地抬头，姜九璃正衝著他笑：“梟绝，我以为我连和你道別的机会都没有。”

“璃儿。”梟绝伸手去抓，但是抓了个空。

“这是我残存的意识。”姜九璃的嘴角掛著温柔的笑意，眼睛里是深切的爱和不舍：“梟绝，你能恢復，我就放心了。你跟我说过，要想逆天改命，就要付出我自己的性命，转念一想，我觉得这个生意稳赚不赔，毕竟我可是救了你和陆惑两个人。”

她的笑容很灿烂，但是梟绝却哭得像个孩子。

“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好像身体里的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样，空荡荡的，但是我爱你的心还在。”她俯下身，手指在梟绝的脸颊上轻抚，眼神繾綣：“好想在和你一起去闯世界啊，时间真不够。”

“璃儿，別走。”

姜九璃眉心轻轻压了下去，她的眼睛闪著光点：“对不起，梟绝，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能知道你好好的，就足够了。”

梟绝伸出手，什么都摸不到：“璃儿……”

姜九璃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但是彼此根本感觉不到对方的温度。

她把头抵在他的额前，吻了吻他的唇瓣：“梟绝，夜王八……我爱你……”

说话声隨著光点逐渐消失在空中，梟绝喊的声嘶力竭：“璃儿……”

片刻后，他垂下脑袋，声音低低的：“我也爱你。”

怀里的尸身也开始消散。

她本来就不是普通的神仙，死后，竟然连尸首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