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些笼中的女子,等不了那么久。
“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放过这次,他们定会立刻转移,再想找到就难了。”
说著,他动作极快地从怀中取出一支小巧却精致的物事,通体乌黑,顶端嵌著一点猩红,塞进苏月嫿手中。
苏月嫿定定看著手里的东西,显然没回过神来。
“穿云箭。”
傅孤闻言简意賅,“你拿著,找个开阔处放出,信號升空,风灼他们,还有外面的羽林卫,会循跡而来。”
苏月嫿接过那冰凉的穿云箭,眉头却蹙得更紧。
“可来时你也看见了,外面全是参天巨木,林子密不透风,哪里有开阔地?”
更重要的是……
苏月嫿扯紧了傅孤闻的袖子,抬头目光如炬地盯著他。
“你是要我……把你一个人丟在这里?”她声音微颤,“我做不到。”
让她拋下他独自面对这数百狂徒?
这念头让她心口一阵发紧。
这男人不是找死是什么?
傅孤闻猛地转过头,那张冷峻的面容上覆了一层寒霜,看向她的眸子深邃而锐利。
“苏月嫿。”
他沉声唤她,语气很是严厉,这种口吻,苏月嫿很不喜欢。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不去,我们两个都得折在这里!”
他的话语如同利刃,斩断了她瞬间的犹豫。
是啊,她留下来又能如何?
两人合力,或许能杀出一条血路,但面对这近乎无穷无尽的狂信徒,终究会被耗死。
唯有她带著穿云箭离开,搬来救兵,才是唯一的生路。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她瞬间清醒。
她攥紧了手里的穿云箭,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要烙进皮肉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阴璃啊阴璃,你又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看著傅孤闻坚毅的侧脸,苏月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好。”
傅孤闻不再看她,“鏘”的一声清脆鸣响,腰间长剑悍然出鞘,在昏暗的火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寒芒。
他握紧剑柄,调整了一下呼吸,隨即迈开脚步,一步一步,沉稳地,独自迎向那黑压压的人群。
那些狂信徒见他竟敢主动上前,先是一愣,隨即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苏月嫿看著他挺拔却显得孤绝的背影,在摇曳的火光中被拉得頎长,独自面对著那汹涌而来的疯狂人潮,心头莫名一抽,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不得不说,这男人找死的模样,还真是……
该死的帅气。
她不再迟疑,猛地转身,足尖一点,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朝著来时的洞口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