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絮蹲身在一具尸体旁,拨弄了一下胸口的青铜片:“殿下,这青铜片都带著莲符文,但没有毒。”
而只往胸口插入这么一个青铜片,还不足以致死。
所以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苏月嫿拿帕子捂住口鼻,俯身检查了一下近旁的尸体,旋即判定:“他们的魂魄被抽走了。”
她指尖抚过尸体颈后暗纹,那是往生阵的標记,“如果我没猜错,纪轻衣应该是再用这些尸体弄出献祭大阵,以餵养……他想要转生逆转的魂魄。”
“可能是他的本体,也可能是……他很在乎的某个人。”
不管如何,先按纪轻衣是为了自己想的话,那他的本体……从亡魂早已依附在了极阴的的血色莲上。
苏月嫿抬起头,望向东北方泰山所在的方向,“怕不是沈卓瀟的死,是阵眼的关键,那他前世的业火,能让血莲提前开。”
傅孤闻俯身握住苏月嫿的手,顺势將她拉起来:“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苏月嫿一笑,带著娇俏的魅惑,瀲灩的眉眼透著玩謔的笑意:“猜的唄。”
傅孤闻皱了皱眉:“別闹。”
转瞬,他盯著她不同寻常嫣红的唇色,怎么感觉和白日时不太一样?
仿佛夜晚中的她,唇色极艷,姿態也更显……妖嬈。
傅孤闻移开眸,压下疑虑,只问:“你锁骨处的印记……为何又与那些尸体上的图腾近乎相似?”
夜风掀起她鬢边碎发,露出颈间若隱若现的莲纹。
苏月嫿望著他眼中倒映的自己,突然想起三百年前在酆都河畔,她亲手斩下莲茎时,那精怪诅咒的话:“今日你害我,我在你身上落下印记,终有一日会成为反噬你的索命符!”
此刻纪轻衣的术法,分明是在借她的鬼王气息,催养血莲。
“我怎么知道?”苏月嫿避重就轻,不答反问:“纪轻衣不定要弄出什么妖邪的法术,不是布阵,就是献祭,我中的血咒就是最好的例子吧?”
“確实……”
傅孤闻的话未落,地面突然震动,三十七具尸体同时睁眼,眼窝里涌出青色鬼火,缓缓朝两人爬来!
“小心!”
“护驾!”
风絮惊呼,带著周围侍从纷纷亮剑。
傅孤闻腰间的玉佩也在剎那间骤亮,而那些奓起的尸体,一个个恍若狂暴凶兽,一股气浪就掀翻了风絮和侍从们,直直地逼向苏月嫿——
苏月嫿后退一步,指尖化出半透明的鬼爪,轻轻一划,最近的尸体便如纸片般碎裂,露出里面缠著莲锁链的木人!
“是纸人作祟,还有木头傀儡。”她鬆了口气,解释道:“应该是奇门遁甲里的,但也绝对用了邪术滋养辅佐。”
说著,苏月嫿手指著那暴露的木人,指尖一滴鲜血直袭进木人额心,剎那间,木人爆破一般的碎裂成渣。